"子时三刻，御花园假山下。"顾承渊将纸条塞进姜若蘅袖中时，手指还沾着未干的血迹，"皇后的人今晚转移私库。"
姜若蘅扯下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锋利边缘划过掌心："我需要三十支火把，十二把匕首。"她转身唤来阿桃："去御膳房借十坛烈酒，就说......"话未说完，琉璃带着一队太监闯入院落。
"姜贵人好大的架子！"琉璃晃着内务府腰牌，目光扫过顾承渊腰间的玄铁令牌，"深夜私会侍卫，该当何罪？"
"姐姐来得正好。"姜若蘅突然抓住琉璃手腕，珍珠耳钉抵住她颈动脉，"劳烦给慧贵妃带句话——她藏在西三所地窖的炼丹炉，我明日就送去御前。"
琉璃脸色骤变，姜若蘅却己松开手："阿桃，送客。"待院门重新紧闭，她将染血的珍珠抛给顾承渊："用这个引开守卫。"
子时，假山下的密道散着腐臭。顾承渊用匕首撬开青石板："地道里有机关，跟紧我。"两人刚下台阶，三支弩箭擦着姜若蘅发髻钉入石壁。
"听声音，每隔七步一个机关。"姜若蘅解下腰带系在石柱上，"数我的步子——一、二、三......"她突然顿住，腐肉堆里露出半枚玉佩，正是小夏子的遗物。
地道尽头的青铜门刻着莲纹，顾承渊挥剑劈开铜锁："小心！"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下陷。姜若蘅眼疾手快抓住门框，却见顾承渊坠入暗坑。
"接着！"她解下披风甩入坑中，顾承渊借力跃起时，她看清坑底密密麻麻的毒蝎。推门而入，满室金箱中，鎏金佛像底座暗格里，一叠密信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这是用曼陀罗花汁写的密信。"姜若蘅掏出火折子，信笺遇火显现字迹，"皇后与慧贵妃联手买通吏部官员这么大的事情……"
"放下！"身后传来冷笑。皇后带着二十名暗卫堵住退路，凤冠上的东珠映着火光，"本宫早该杀了你这贱人！"她抬手示意，暗卫们举起的弓弩上，淬毒的箭头泛着蓝光。
千钧一发之际，地道外传来厮杀声。萧衍提着滴血的长剑撞开暗卫："沈明姝，你私通外敌、戕害皇嗣，该当何罪？"他甩来一块染血的令牌，正是皇后私军的调兵符。
皇后脸色骤变，突然抓起佛像砸向姜若蘅。萧衍挥剑格挡，青铜佛像碎成两半，露出里面的虎符——正是三年前失踪的镇国兵符。
"带走！"萧衍揽住姜若蘅摇晃的身子，她肩头不知何时中了一箭。"下次再敢单刀赴会，看我怎么惩罚你。"他声音发颤，突然扯开龙袍下摆为她包扎，"朕就把你锁在养心殿，寸步不离！"
地道外，晨光刺破乌云。顾承渊押着皇后经过时，姜若蘅将密信塞进他掌心。远处，昭阳殿方向腾起浓烟，慧贵妃的惨叫声混着冲天火光，惊醒了沉睡的紫禁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