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京城,细雨如丝,如烟如雾般笼罩着整座城池。青石板路上积着浅浅的水洼,行人撑着油纸伞匆匆而过,脚步声在寂静的街巷里回荡。苏小棠缩着脖子,裹紧身上褪色的粗布披风,怀里揣着刚买的两串糖葫芦,正准备回大理寺交差。
路过朱雀大街时,一阵喧哗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只见聚福当铺门口围满了人,衙役们手持棍棒,费力地维持着秩序。苏小棠好奇心大起,仗着身形小巧,左钻右闪地挤到了前排。当铺内,掌柜的瘫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恐。柜台上,一块破碎的玉佩血迹斑斑,周围还散落着几具尸体,鲜血正顺着柜台缝隙缓缓流淌,在地上汇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这是怎么回事?”苏小棠拽住身旁一位看热闹的大叔问道。大叔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颤抖:“听说是有人拿这玉佩来当,结果掌柜的刚接过玉佩,店里就突然闯进来几个蒙面人,见人就杀,抢了玉佩就跑。可怜这些伙计,啥都不知道就丢了性命。”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清冷声音传来:“让开。”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萧砚身着月白色官服,手持锦帕,缓步走了进来。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透着一丝凝重,先是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将目光落在那块破碎的玉佩上。苏小棠连忙跟了上去,凑到萧砚耳边小声说道:“萧大人,这玉佩看着可不一般,说不定是什么关键线索。”
萧砚没有回应,只是蹲下身子,用锦帕小心翼翼地捡起一块玉佩碎片。玉佩质地温润,雕工精美,断裂处还凝结着暗红的血迹。仔细一看,玉佩上刻着的纹路竟与皇宫中某位贵人的徽记有些相似。“把尸体带回大理寺,让林墨验尸。再派人封锁现场,仔细搜查,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线索。”萧砚站起身,对衙役们吩咐道。
回到大理寺,林墨己经在验尸房忙碌起来。他身着素白长袍,神情专注,手中的柳叶刀在尸体上轻轻划过。“死者皆是一刀致命,手法干净利落,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所为。”林墨头也不抬地说道,“而且,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物品,显然是早有准备。”
苏小棠站在一旁,看着林墨熟练地操作,心里首犯嘀咕。突然,她眼睛一亮,指着其中一具尸体的手说道:“林墨,你看他的指甲缝里,好像有东西!”林墨闻言,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果然从指甲缝里提取出一些布料纤维和暗红色的碎屑。“这些碎屑......像是朱砂。”林墨若有所思地说道,“而且布料纤维质地精良,绝非寻常百姓所能穿戴。”
萧砚在一旁听着,眼神愈发深沉。他将玉佩碎片摆在桌上,反复端详:“这玉佩与皇室有关,如今又闹出人命,背后定有阴谋。苏小棠,你明日去皇宫一趟,找内务府的人打听打听,看这玉佩究竟来历如何。”
“啊?让我去皇宫?”苏小棠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讶,“我......我这身份,能行吗?”
“无妨,我会给你准备通行令牌。你机灵些,别露了马脚。”萧砚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刻着大理寺印记的令牌递给她。
苏小棠接过令牌,心中既兴奋又紧张。第二日一早,她便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揣着令牌,朝着皇宫走去。皇宫巍峨壮观,红墙黄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苏小棠跟着内务府的太监,穿过一道道宫门,来到了存放皇室器物的库房。
“姑娘,您可瞧仔细了。这库房里的东西,可都是宝贝,碰坏了可不得了。”太监尖着嗓子说道。苏小棠连连点头,开始在库房中仔细寻找与那块玉佩相似的物品。找了许久,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与玉佩碎片纹路相同的玉盒。打开玉盒,里面放着的正是一整块完整的玉佩,与当铺那块破碎的玉佩一模一样。
“公公,这玉佩......”苏小棠刚想问,却见那太监脸色突然一变,猛地抢过玉佩,转身就跑。苏小棠反应迅速,立刻追了上去。两人在皇宫的长廊里你追我赶,惊动了不少侍卫。就在太监即将被抓住时,一支暗箭突然从暗处射来,正中他的后心。太监倒在地上,手中的玉佩也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又碎成了几块。
苏小棠看着太监的尸体,又看看地上的玉佩碎片,心中满是疑惑。这玉佩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何有人不惜杀人灭口也要将其毁掉?她捡起玉佩碎片,带着满心的疑问,回到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