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慢慢成长,开始的母女都不完美~~~)
叮铃铃,叮铃铃!
烦死了!
江乐晞翻了个身,眯着眼睛将闹钟关掉,头埋枕头底下继续睡。
特喵的,好困,不起,就是不起。
五分钟后,卧室门哐当一声被踢开。
一个大嗓门儿妇女的声音响起:“江乐晞,起床,你以为你是老佛爷呀,起个床还要老娘三催西请。”
这个大嗓门儿,一大早就叨叨叨的是她妈江惠珍。
江乐晞是单亲家庭,随妈姓。
不起,就是不起,人生不过三万天,睡着也是死,痛苦的起床也是死,还是躺着好,躺着妙。
“江乐晞,我警告你,今天你表妹结婚,你就是爬也要给我爬去参加婚礼,少装睡。”
特喵的,好不容易有个假期,还要起的比上班早,就为了去参加那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表妹的婚礼。
再被一大群三姑六婆围着,你工资多少呀?有对象了不?啥时候结婚啊?
再和周围的同龄人一比较,她妈又觉得她一无是处,回头对她又是一顿臭骂。
谁爱去,谁去!
闭着眼睛装死。
一股疾风袭来,身上一凉,滑溜的被子被老娘给扯开了。
江乐晞迷瞪着双眼,突然反应过来,双手捂胸,该死,昨晚裸睡了。
美女全裸春睡图?
没有,只有蜷缩着像一只大虾一样的江乐晞躺在床上。
“妈,我还有没有一点隐私啊?我的房间你能随便进,我的被子你能随便掀,你懂不懂,啥叫隐私,出去,出去!”
江惠珍也没想到女儿是裸睡的,她讪讪的将被子放回床上,大嗓门儿放低了一点:“昨晚就给你说好了,调好闹钟的,你就是不起,你除了睡就是吃,除了吃还是睡,起来!”
江乐晞继续裹着被子,用行动抗议!不起!
“睡吧,你就睡吧,中考的时候你给我睡过去了,高考的时候你给我睡迟到了,考公你给我睡过头了,你是睡神投胎啊。”
是的。
江惠珍没有夸大,这只是在陈述事实。
“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起来,去参加婚礼,咱们母女俩恩断义绝,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麻利的给我搬出去。”
江乐晞裹在被子里稍稍的算了一下,自己的工资才两千五,也没有任何积蓄,这工资独立自主不了一点儿。
没有经济基础就没有人权!
妥协!
大女人能屈能伸!
江惠珍丢下一句:“给你五分钟。”
摔上门出去了。
十分钟后,江乐晞顶着一头鸡窝乱发,外套的扣子扣歪了两颗,脚上的袜子一只是白的,一只是黑,满脸怨气的走到玄关处穿鞋。
江惠珍一看她这形象更是气炸了:“你故意气我是不是,你就是想气死我,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这么多亲戚的孩子,这么多邻居的孩子,谁不比你强,你看看你,一天天的,懒的要死。”
“要学历,没学历,要工作,没.....你那叫工作吗?都三十几了,还没嫁出去,就知道啃老,谁家的娃像你这样啊?”
“生你还不如生块叉烧!”
“就今天结婚的,你那表妹,M国名校毕业,人家现在是金饭碗,找了个老公,和她是同学,家里大别墅住着,大豪车开着,上个月见你舅母,你舅母还说她这好女婿送她去欧洲旅游了一圈,你呀你,没一条比的过人家。”
“把我脸都给丢尽了,从小就这样,学习学习不好,人缘儿人缘儿不好,没一样拿的出手.....”
忍无可忍的江乐晞爆发了:“那你咋生的不是表妹呢?她要是投胎到你肚子里,还能这么优秀吗?什么种结什么果,那舅母还是大学教授,你呢?你还不是一个摆摊的,城管一来,就推着车拼命逃。”
“就知道拿我和她比,咋不拿你自己和她妈比呀,你以为我想让你生啊,是我求你生的我吗?你生之前征求了我的同意吗?”
“那别人的妈都知道努力奋斗,成为富一代,让他们儿女生下来就是富二代,不会吃一点儿苦,刚毕业,那大别墅、大豪车都给配齐了,我还要拼死拼活的自己去找工作。”
“我跟着你吃了多少苦,从小到大,颠沛流离,搬了十几次家,还没推车高,就跟着你摆摊。”
江惠珍听着这一串儿的话语,破防了,这一长串儿是真的诛心,顺手就将桌上的水杯啪的扫在了地上。
“我这辛辛苦苦的为了啥?还不是为了你,早知道养了你这么个东西,离婚时我就不该为了要你,净身出户,我起早贪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就换来了你这么个白眼儿狼。”
好哇!
发疯是吧。
来吧,谁怕谁呀。
砸东西,是吧。
我也会!
江乐晞一脚将玄关处的脚凳踢飞。
“你这么嫌弃我,天天叨叨叨,从来没夸过我,只会拿我和别人比,你是想要我吗?不,你只是想要一个能让你炫耀的优秀女儿,不巧的很,我烂泥扶不上墙,摆烂了,是一块废物点心,看你咋炫耀,怎么?是不是后悔了。”
累了,毁灭吧!
谁发明的母慈女孝这个词语的。
这个词在江乐晞和江惠珍这对母女之间是不存在的。
她们只想互相伤害,互相伤害却又离不了彼此。
这会儿两人都进入了癫狂状态,只想创飞对方,什么话最伤人,就说什么,怎么做最能打击到对方,就怎么做。
突然屋内一阵摇晃,这摇晃程度之巨,让柜子上的东西都啪啪啪往下掉。
墙开始裂口然后又合拢,再次裂开,屋内的地板也裂了大大的口子,整个房屋都快坍塌了。
江惠珍最先反应过来:“江乐晞,快跑!快!”
江乐晞在玄关处伸长手臂:“妈,快,拉住我手,要跑一起跑。”
在剧烈的摇晃中,江乐晞只感觉到了背上一股推力,妈妈江惠珍从背后使劲儿将她推出了屋子。
...........
江乐晞脑袋疼的像被车轮子压过一样,耳朵边嗡嗡嗡的,脑浆子都在晃荡。
太好了!她还活着!
妈呢?
妈妈怎么样了?
我要我妈也活着。
哪怕她天天叨叨叨叨的让我烦死了,恨死了,我也要她活着。
江乐晞艰难的睁开眼睛,嘶哑着喊道:“妈!”
一个陌生的妇人一把将她抱住:“乐晞,妈在这儿,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