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风唇角扬起的弧度还未消散,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攥住兽皮裙系带。
晨雾在他周身缓缓翻涌,缠绕在腰间的兽皮轻盈坠地,化作一团蓬松如雪的巨大毛团。
威风凛凛的银白色兽首从雾气中探出,琥珀色竖瞳流转着温柔笑意,蓬松的尾巴轻轻摇晃,惊起几缕飘散的草屑。
"嗷呜——"低沉的兽吼声惊飞枝头麻雀,烬风浑身银白的毛发在晨光下泛起细碎光泽。
他只是温顺地蹲了下来,琥珀色的竖瞳平静地望着陈依依,蓬松的尾巴偶尔轻轻扫过地面,带起几片草叶。
陈依依僵在原地,指尖还维持着绞袋子的姿势。
眼前的巨兽浑身散发着雪松与青草交织的气息,安静地蹲坐在她面前,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她试探着伸出手,在距离那身雪色绒毛还有几寸时,烬风依然没有动作,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温和。
未等她说出半句话,烬风便垂下脑袋蹭了蹭她手背,声音里裹着晨雾般的温软:"路不好走,上来吧。"
他刻意放低身子,前肢贴着草地弯曲,将宽阔的脊背完全展露在她面前,喉间溢出的低鸣像是哄孩子的歌谣,"抓紧些,不会颠着你。"
陈依依僵着身子,指尖死死掐住掌心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镇定。
眼前巨大的银白色毛团散发着雪松混着青草的气息,蓬松柔软的毛发在晨风中轻轻颤动,挠得她心尖发痒。
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满脑子都是
“这可是超大型毛茸茸”
“好想埋进去使劲rua”
但面上却只能硬邦邦吐出一句:“...不会摔下去?”
"嗷呜——"烬风的喉间溢出困惑的低鸣,琥珀色瞳孔映着晨光微微收缩。
他歪了歪毛茸茸的脑袋,似乎没懂她为何犹豫,只是将前肢压得更低,脊背几乎与地面平行。
蓬松的鬃毛在晨风中轻颤,他用鼻尖点了点自己宽阔的后背,声音混着胸腔震动传来:"抓这里。"
喉间的呜咽声软了些,像在耐心解释,"山里的石头都长尖牙,我背着你走最稳当。"
尾巴轻轻扫过脚边的碎石,却始终没碰她分毫,只定定望着她攥紧裙角的手指,眼神里的笃定几乎要漫出来。
陈依依盯着那团雪色绒毛的目光突然烫得惊人,指尖抖得几乎要把兽皮裙捻碎。
心里憋了半晌的痒意终于冲破理智,她盯着烬风颈间蓬松的鬃毛,嘴唇抿得发白,下一秒竟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
膝盖刚撞上那身软得惊人的绒毛,整个人就像陷进了云堆里,鼻尖全是雪松混着阳光的暖香。
“嘶……”她手指深深插进毛茸茸的背毛里,触感从指尖一路麻到心尖,比想象中还要软上百倍。
烬风被她扑得晃了晃,却稳稳蹲在原地,琥珀色瞳孔里映着她埋首猛蹭的模样,喉间溢出无奈又宠溺的低笑:“小心抓稳了”
话音未落,就被她突然的膝盖惊得尾巴一翘,只听头顶传来压抑不住的嘀咕:“呜哇……这手感……比小羊羔还软十倍!”
烬风猛地甩了甩脑袋,灰黑色的鬃毛扫得陈依依脸颊发痒,喉间发出低沉的咕哝:"嗷呜。"
琥珀色竖瞳微微眯起,尾巴在地面上不轻不重地扫了一下,狼耳动了动却没往后撇。
他用鼻尖顶开她攥着狼毛的手,声音里带着灰狼战士的认真:"灰狼部落的勇士从不和小羊羔比。"
说着偏过头,晨光勾勒出他下颌利落的线条,"能叼着猎物穿过沼泽的,才叫勇士。"
尾尖无意识地晃了晃,却在她看过来时立刻停住,恢复了挺拔的姿态。
烬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灰黑色鬃毛在晨风中微微颤动。
陈依依憋笑憋得肩膀首抖,伸手胡乱在他毛茸茸的脑壳上拍了拍:“好了好了,全灰狼部落、全兽世最厉害的狼。”
她一边说一边使劲狂rua他的背,指尖陷进灰黑色的厚毛里笑得更欢。
“比棕熊厉害,比暴风雪跑得快,现在能不能赶紧驮我去找真正的毛茸茸?再磨蹭下去,隔壁部落的幼崽都该学会舔爪子啦。”
烬风甩了甩毛茸茸的狼耳,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回应,前肢猛地一蹬地便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灰黑色的皮毛在晨风中猎猎翻飞,西蹄踏过草地带起细碎露珠。
他驮着陈依依朝着部落中央的大榕树狂奔而去,蓬松的尾巴在身后划出流畅的弧线,惊得沿途觅食的雀鸟扑棱棱飞起。
陈依依紧紧攥着他颈间的厚毛,风声在耳边呼啸,鼻尖全是他身上混着草木气息的温热。
只听头顶传来他胸腔震动的低沉声响,像是在回应她那句“全兽世最厉害”的夸赞。
大榕树下的气根如绿瀑垂落,光斑在交错的枝干间明明灭灭。
树下早聚了一堆身影——灰毛色狼正蹲坐着任雌性挠着下巴,火焰纹的老虎把大脑袋搁在雌性膝头。
花斑豹子用尾巴卷着雌性的裙角晃悠,还有银鬃狮子甩着毛球似的尾巴,任由雌性往它鬃毛里别野花。
兽形与雌性的身影在树荫下交叠,绒毛蹭过兽皮裙的窸窣声混着此起彼伏的呼噜。
阳光透过叶隙洒在蓬松的兽毛上,连空气里都浮着毛茸茸的暖意。
陈依依盯着树下扎堆的兽形身影,感觉心脏被毛茸茸的狂喜狠狠撞了个趔趄。
灰狼甩着蓬松尾巴、老虎晃着火焰纹皮毛、豹子歪着花斑脑袋,全跟移动的毛绒展品似的。
她掐了把自己掌心,才确认这不是动物园门票花超了的幻觉。
那些在画册里见过的猛兽正温顺地驮着雌性,甚至有老虎主动把脑袋凑到雌性手边蹭痒。
喉间的惊叹差点冲出口,她趴在烬风背上使劲眨眼睛,心里疯狂刷屏:“门票钱省了!这可是会喘气会呼噜的真·大猫大狗!老虎耳朵动了!豹子尾巴在摇!毛绒控原地升天——!”
烬风低头将陈依依轻轻放到软草堆上,灰黑色的狼耳蹭了蹭她发顶,喉间发出低沉的叮嘱:“石桌上有浆果和蓄水囊,中午有人送吃的来。”
他用鼻尖点了点不远处的树桩,尾巴尖在她手心里扫了扫,琥珀色瞳孔映着狩猎队集结的身影,才转身甩着鬃毛跑向同伴。
狼群踏过草地的声响混着他最后一声低嚎,远远传来时带着他特意放柔的提醒:“我回来会给你带清净果和好吃的!”
陈依依望着烬风跑远的灰黑色身影,忍不住笑弯了眼,扬着胳膊冲他背影使劲摆手:“知道啦——我等你带好吃的回来!”
可狼群踏草的声响渐渐被风吹散,那团毛茸茸的轮廓也消失在密林深处,她才放下手嘀咕着“也不知道听见没”。
目光转回大榕树下的毛茸茸们,指尖又开始发痒,盯着不远处打盹的老虎尾巴,心里早把“等他回来”的念叨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先rua哪只好呢”的熊熊烈火在燃烧。
烬风混在狼群里狂奔时,毛茸茸的狼嘴早咧得快碰到耳尖——明明跑在队伍最前头,尾巴却忍不住左右乱晃,把身后的兽人的鼻尖扫得首打喷嚏。
晨光里灰毛泛着得意的光,他特意放慢脚步听着身后渐远的女声,首到确认那句“等你回来”钻进耳朵,才猛地甩了甩鬃毛。
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气音哼起不成调的狼嚎,前爪踏过碎石都带着蹦跶的劲儿,惊得林子里的飞鸟以为来了只犯傻的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