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行李时，慕容清颜将那枚木雕紫荆花放进收纳盒的最上层，下面垫着香港旅游发展局送的纪念相册。最后一页贴着他们在新闻发布会后台的合影，背景板上的 “我爱香港” 西个字被闪光灯照得发亮。
“还在看？” 叶宸把折叠好的西装放进行李箱，余光瞥见她指尖划过相册里的维多利亚港夜景，“船票订在下午三点，来得及去尖沙咀买老婆饼当伴手礼。”
酒店大堂的服务生看到他们，笑着递来两盒包装精美的杏仁酥：“这是老板特意让给你们的，说谢谢二位为香港做的事。” 玻璃罐里的饼干码得整整齐齐，像排等待检阅的士兵。
去码头的路上，出租车驶过星光大道。慕容清颜摇下车窗，看着海风拂过李晓龙铜像的衣角，忽然想起那个在庙街弹吉他的男生。他说要写首《港澳谣》，把维多利亚港与大三巴的故事都唱进去。
候船大厅里，几个举着 “澳门欢迎你” 标语的年轻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为首的女生递过烫金邀请函，封面上的莲花图案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我们是澳门旅游局的，看了你们在香港的宣传，特别希望能邀请二位去澳门走走。”
叶宸接过邀请函的瞬间，手机收到条陌生短信，是长洲岛卖鱼蛋的阿婆发来的：“后生仔，澳门的杏仁饼比香港的甜，记得多买两盒。” 后面跟着个咧嘴笑的表情。
登船时，香港旅游发展局的局长亲自来送行。他握着叶宸的手，指腹划过对方虎口处的薄茧 —— 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印记：“澳门的朋友跟我打过招呼，说要让你们尝尝地道的葡式蛋挞。” 他转身从助理手里拿过个锦囊，“这是澳门妈阁庙的平安符，祝你们一路顺利。”
船驶离港口时，慕容清颜靠在甲板的栏杆上，看着香港的轮廓渐渐缩小。远处的紫荆花雕塑与近处的莲花旗在视野里慢慢重叠，像朵永不凋谢的并蒂莲。
叶宸从背包里翻出澳门旅游手册，指尖在大三巴牌坊的图片上停顿：“听说那里的老教堂遗址能看到中西合璧的雕刻，你肯定喜欢。”
“还有官也街的木糠布甸。” 慕容清颜抢过手册，指着美食地图上画着的小蛋糕，“攻略上说要配着莫义记的榴莲雪糕吃，才算没白来。”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张折叠的纸条，“这是在香港书店买的澳门历史小册，里面说澳门的妈祖文化跟福建莆田渊源很深。”
海风掀起书页，露出夹在里面的书签。是片压干的紫荆花瓣，旁边用钢笔写着 “2024.10.16 香港”，墨迹被海风吹得微微发皱，却依然清晰可辨。
叶宸拿出相机，对着远处的海平面按下快门。镜头里，香港的摩天大楼与澳门的赌场建筑在水雾中若隐若现，像幅被晕染的水墨画。“等宣传结束，我们去氹仔的海边住几天。” 他忽然说，“听说那里的日落会把海水染成葡萄酒的颜色。”
慕容清颜的指尖在他手背画着莲花：“还要去看澳门塔的烟花表演，攻略上说周末会有特别场次。” 她抬头时，正好对上他眼底的笑意，忽然想起刚认识时，他说自己最想去的地方是能看到 “一国两制” 标志的海湾。
船舱广播响起温馨提示时，叶宸正在给澳门旅游局回邮件。慕容清颜凑过去看，发现他在末尾加了句 “希望能让更多人看到澳门的多元与包容，就像香港那样”。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窗外的阳光正好穿过云层，在海面上洒下片碎金。
她忽然想起那个在香港历史博物馆遇到的老兵爷爷。他说年轻时从珠海到澳门，要坐整整一天的船，如今高铁半小时就能首达。“这就是时代的进步。” 老人的话在海风里轻轻回响。
叶宸握住她被风吹得发凉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冷吗？”
慕容清颜摇摇头，看着远处渐渐清晰的澳门海岸线，忽然笑了：“你说，澳门的蛋挞会不会比香港的甜？”
船鸣响着靠岸时，码头的电子屏正在播放他们在香港的宣传片。画面里的慕容清颜站在紫荆花丛中，叶宸的声音透过音响传来：“无论是香港的霓虹，还是澳门的灯火，都是中国大地上最亮的星光。”
迎接他们的澳门旅游局工作人员举着莲花灯，光影在地面上晃动成流动的河。慕容清颜接过盏递给叶宸，指尖触到灯柄的温热，忽然觉得这场跨越港澳的旅程，就像盏传递不息的灯火，照亮着脚下这片温暖的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