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早市飘着糯米团子的甜香，慕容清颜举着刚买的桂花糕，踮脚喂到叶宸嘴边。粉白的糕体沾在他鼻尖上，被她用指尖轻轻刮下来，指尖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慢点吃。” 她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笑，“老板说这是祖传的手艺，每天只做二十笼。”
叶宸的嘴里塞满了糕点，含糊不清地说：“比剧组的盒饭好吃。” 他指着不远处的竹编摊，“去看看？”
摊主是个扎着蓝布头巾的老太太，看到慕容清颜手里的相机，热情地往她手里塞了个竹编小兔子：“姑娘长得俊，配我们乌镇的手艺正好。”
慕容清颜刚要道谢，就被两个举着相机的小姑娘拦住了。“你是慕容清颜吧？” 戴眼镜的女孩声音发颤，手里的相册掉在地上，露出里面贴满的《都市情缘》海报，“我们是你的粉丝，从上海特意过来的！”
叶宸下意识地将慕容清颜往身后挡了挡，却被她轻轻推开。“你们好呀。” 她捡起相册递回去，指尖划过海报上自己的剧照，“谢谢你们喜欢。”
“我们看到你的声明了。” 另一个女孩红着眼圈，“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 她从背包里掏出本《星河流淌》，“墨白老师，可以帮我们签个名吗？”
叶宸接过诗集时，注意到扉页上写着 “送给最好的自己”，字迹娟秀又用力。他在空白处写下 “愿你永远热爱生活”，旁边画了个举着向日葵的小人。
粉丝离开时，偷偷塞给慕容清颜个信封，里面是封手写的信，说自己因为看了《都市情缘》，才鼓起勇气向暗恋的男生告白。“你们的故事，给了我很多勇气。” 最后一行字被泪水晕开了墨痕。
“看。” 慕容清颜把信递给叶宸，阳光透过信纸，把字迹照得格外清晰，“我们做的事，是有意义的。”
民宿的老板娘端来两碗馄饨时，看到他们在看信，笑着说：“下午东村有户人家办喜事，要不要去凑个热闹？新娘子是我侄女，说想请两位沾沾喜气。”
青瓷碗里的虾皮浮在汤面上，叶宸夹起个馄饨递到慕容清颜嘴边：“去吗？”
“去！” 她咬着馄饨点头，汤水滴在下巴上，被叶宸用纸巾擦掉，“我还没参加过古镇的婚礼呢。”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红木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老板娘拿来套蓝印花布的衣裳，往慕容清颜身上比划：“穿这个去，保准比新娘子还好看。”
叶宸看着她换上新衣的样子，忽然觉得相机里的风景都成了陪衬。靛蓝色的布料衬得她皮肤雪白，领口绣的缠枝莲纹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赶紧拿起相机假装拍照。
婚礼的唢呐声在巷口响起时，慕容清颜正帮着贴红喜字。浆糊沾在指尖上，被叶宸拉着往嘴里吮了吮，甜腻的糯米味在舌尖散开。“叶宸！” 她红着脸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新娘子穿着凤冠霞帔，被新郎背在背上往祠堂走。路过他们身边时，新娘突然把手里的红绣球丢过来，正好落在慕容清颜怀里。“沾沾喜气，早生贵子！” 围观的乡亲们起哄，把两人的脸都闹红了。
叶宸把绣球塞进慕容清颜怀里，替她挡开飘过来的彩带：“走，去吃喜酒。”
八仙桌上的红烧肉冒着热气，叶宸给慕容清颜夹了块最大的，油汁滴在蓝印花布上，像朵突然绽开的花。邻座的老太太笑眯眯地往她碗里塞红枣：“姑娘福气好，找了个这么疼人的婆家。”
慕容清颜的耳根泛起红，偷偷看了眼叶宸，发现他正低头给她挑鱼刺，阳光落在他认真的侧脸上，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她忽然觉得，这就是自己一首想要的生活 —— 没有聚光灯，没有剧本，只有烟火气里的彼此。
傍晚回民宿的路上，遇到下午的那两个粉丝，正举着相机拍夕阳。看到他们，女孩们笑着挥手：“墨白老师，慕容小姐，要幸福呀！”
叶宸牵着慕容清颜的手，在石板路上慢慢走着。红灯笼的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明天想去哪里？” 他低头问，呼吸里带着喜酒的醇香。
“想去看染坊。” 慕容清颜指着远处飘起的蓝印花布，“我想亲手染块布，做条裙子。”
叶宸的指尖划过她掌心的纹路：“好，都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