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在即令缘溪的嘴角无法阻挡地挂起笑容,提握长刀的麦色双手再度扬起。
随紧咬牙关,不甘如此败落,想要再争取一下。企图依靠移动躲开这一刀并借机取回自己的武器。
未曾想,失去了他肉体的遮挡,东边那群蓄谋己久的日光有了入场的机会。
初起的光芒不知收敛的西处奔走,一路上造出不知多少事故。
刺目的金光撞入缘溪漆黑的双眸,短暂剥夺她的视觉。
人的行动风格取决于旧日形成的习惯本能。
属于生命的本能让她下意识扭开头部;属于武者的本能令她下意识加重力度。
“躲开!”
忙碌着替莽撞日光兜底的风送来了觅林心急的吼声。
风带着这一声吼反复摇晃缘溪的肩膀,妄想滞缓她手里的长刀,哪怕它的倾尽全力只换得微不足道的半丝。
风的努力好像不是毫无用处,至少从虚无里拖曳出缘溪的意识。
此时,收刀己经来不及了,缘溪手里的长刀以更胜于风的速度划开空间,刀尖画的弧指向了随的胸膛。
或许可以松手?
但真要那样,随应该会希望这一刀可以落在自己身上。
慌与惧嗅到了最美妙的食粮,自远而来,迫不及待。
享用过开胃前菜,慌惧各自将目光转向自己的目标。
恐惧看向了缘溪,它发觉这一位女孩身上散发的气息最是,它的舌尖游过唇角,它的步调一刻未停。
曾无坚不摧的缘溪于此刻仅希望自己没有这一行的实力,这样就不会伤害到朋友。
所有的无坚不摧在这一刻化作了恐惧的食粮,滋养它的生长。
慌张将目光投向了鸾素和觅林,这两份,令它最是难以忍受,恨不能马上扑上去,将他们撕烂,嚼碎,吞咽。
而平常怯懦的随此时的状态却是西人里最好的,除开眼底的些许惊慌,他并没有太多的恐惧。
作为深陷漩涡其中的人,他没有可以喂养恐惧的时间。
鸾素的双手叠起法印,妄图争一份时间。
就在这危急万分的时候,随却抬起了左手…
防守反击吗?总有你防不住或来不及防守的时候,那时你要怎么做?
不知是谁的话语在随的记忆底浮现,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回答。
左手攥拳挥上,一拳落在长刀的刀刃上,将刀身打偏,改变了长刀的原定轨迹。
最终,长刀从随的胸口移开,在他的右胸上划过,带出一道深浅不均的红痕。
侥幸捡回一条小命,即使是随那双粗壮的腿也不禁发软,靠着手里长刀作为支撑才勉强不瘫倒。
觅林近前托住随的半边身体,给随多一个支撑点。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
发丝还粘在皮肤上的鸾素则扶住缘溪的肩膀,防止缘溪脱力摔落。
缘溪愣愣的看着染血的刀刃,突然大叫一声,将手里兵器扔出。
这一幕投映在其余三人的眼中,使三人的瞳孔异常地颤动。
临走前的慌张被迫只能再食一餐。
嗯?我恐惧呢?
这件事,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