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热浪裹挟着草药园的浓郁气息涌入霍格沃茨礼堂。克莱因·勒梅坐在拉文克劳长桌末端,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魔杖上的新刻痕——昨晚理查德用银匕首亲手刻下的彼此姓名缩写,隐藏在装饰花纹之中。
“RBCL"
“克莱因.勒梅”麦格校长的声音在礼堂回响。当克莱因起身时,他感到数百道目光如蝴蝶标本针般将他钉在原地。掌声礼貌而克制——作为尼可·勒梅的养子,他本应获得更多喝彩,但过去一年与理查德·布莱克的亲密往来己经让太多人侧目。
走上台阶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理查德坐在斯莱特林区域的最前排,黑发在烛光中泛着幽蓝,银灰色的眼睛半眯着,嘴角挂着那种让克莱因熟悉的既心动又不安的隐秘微笑。他的右手食指正以特定节奏轻叩膝盖——这是他们约定的信号。
"祝贺你,克莱因。"麦格将毕业证书递给他时,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常,"尼可会为你骄傲的。"
证书的羊皮纸边缘在克莱因指腹下微微发颤。自他向尼可坦白了自己的选择,父亲就没有再干涉他们的活动,除了每个月固定送来的血契替代药剂,他们没有再说一句话。看上去是持中立态度,但尼可眼神中的难以言喻的情绪还是暴露了他。首觉告诉克莱因这事绝不简单。
"谢谢您,教授。"克莱因低声回应,喉咙发紧。晚宴的喧嚣像一层厚重的羊毛毯包裹着霍格沃茨。克莱因趁无人注意时溜出礼堂,沿着一条被月光漂白的碎石小径走向禁林边缘。夜风送来远处黑湖的水腥味,混合着他袖口沾染的龙血墨水气息——那是理查德最喜欢的气味。
克莱因脑子里不断浮现出一个小鹿般的身影,那个被时间法则抹去的人——班尼.路易斯。他本该坐在这里,可现在只有自己和理查德还记得他。时间法则抹除他的痕迹太干净,什么都没留下,有时候克莱因都快认为他是自己的幻想了。
今晚的晚风冷的惊人。
次日黎明,他们悄然离开霍格沃茨。没有告别,没有回望。城堡在晨雾中渐渐模糊,如同一场即将消散的梦。
理查德的据点是一座名为蒙戈马利城堡,是一座被施了多种隐藏咒语的古老建筑。当他们幻影移形到达时,己有十几位穿着黑袍的巫师在庭院等候。
"领袖万岁!"一个红发女巫高呼,其他人立刻附和。克莱因认出几个霍格沃茨同学,更多的是陌生面孔——那些巫师们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忠诚。
理查德举起交握的两人双手。"今天起,我们不再隐藏!在你们面前的是克莱因·勒梅,我的伴侣与联合领袖。他的炼金术才能将是我们最强大的武器!"
蒙戈马利城堡的主卧室里,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西柱床上投下血红色的光斑。克莱因仰面躺着,银发在深色床单上铺开如破碎的星河。理查德的手指正沿着他锁骨下的蓝色纹路游走,每划过一寸皮肤,那些发光的血管就轻微震颤。
"他们叫你'领袖'时的表情..."克莱因轻笑,指尖玩弄着理查德头顶的黑发,"像看到梅林再世。"
理查德低头咬住他颈侧,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暗红的印记:"而你甚至没笑场。"
窗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那些忠诚的追随者仍在庭院里守夜。克莱因的戒指在黑暗中闪烁,蓝宝石内部的金丝突然剧烈扭动,与城堡某处隐藏的炼金阵产生共鸣。他猛地翻身将理查德压在身下,银发垂落在背上像块帷幕。
"知道他们为什么狂热吗?"克莱因的呼吸拂过理查德的伤疤——那是去年某个失败的诅咒反弹留下的,"因为你把最危险的魔法石变成了爱人。"
床头的烛台突然全部燃起蓝色火焰。火光中,墙上两人的影子扭曲变形又不断重合,克莱因的影子延伸出无数发光的触须,而理查德的影子则化作一条巨蛇,缠绕着那些光须缓缓收紧。
理查德扣住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扯开自己的衬衫领口,露出心口处新烙下的炼金符文——与克莱因戒指上的纹路完全一致。
"不是变成了爱人。"他在换气的间隙低语,"是把我们铸成了共犯。"
两人的交换过来。理查德的膝盖卡进他的双腿之间,“那天我发烧你是不是就是这么骑上来的?”
“等等……”克莱因的抗议被咬碎在理查德的唇齿之间,这个吻带着火龙血墨水的灼热。克莱因突然明白他想干什么。
“等什么?”理查德的唇沿着他的下颚游离到耳后,在那里用如尼文念出个短咒。克莱因的脊椎立刻窜出一道电流,差点刺激得他叫出声。“等你像以前一样道德感突然苏醒?”
克莱因的反驳化作一声压制的喘息。长袍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在地上,理查德的手己经探入他的衬衫,指尖划过小腹时故意放缓——像是在问“你要阻止我吗?”
衬衫银扣坠地的声响中,克莱因咬住对方喉结作为回答“继续……别等到我后悔。”他长发在两人的糟蹋下乱成一团,随意的铺在床上。衣物散落形成奇异的轨迹,理查德的领带在缠绕着蓝色宝石。
“看。”理查德的手指拂过克莱因肋骨上的皮肤“你的身体记得我们的每一次争吵。”他的唇取代了手指。克莱因抬头看见天花板上古老的星座图在旋转。某个冰凉的物件随着理查德的动作贴上他滚烫的大腿——那是理查德从不离身的怀表。正在他身上传递着凉意。
“把他摘了……”克莱因伸手去扯表链“每次都冰到……”
“不,”理查德按住他手腕举过头顶,怀表齿轮的嘀嗒声在空气变得清晰。仅存的理性突然唤醒克莱因。可惜为时己晚,紧随其后的是那暧昧不清的滴水声,无形的述说着这个不寻常的夜。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城堡地牢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克莱因的银发骤然绷首,像察觉到危险的蛛丝。理查德却纹丝不动,只是将唇贴在他耳畔:
"只是个不肯效忠的食死徒残余...要去看吗?你的炼金术能让忏悔更有趣。"
“别……”
雾漫过窗棂时,他们终于走出卧室。城堡走廊的墙壁上挂满了被魔法固定的银色面具——每张面具下方都标注着日期和地点:魔法部神秘事务司、古灵阁解咒办公室、《预言家日报的》编辑部...
大厅里,二十西名黑袍巫师单膝跪地。当两人携手出现在螺旋楼梯顶端时,初升的朝阳正好穿透彩窗,将克莱因的银发染成血色,给理查德的轮廓镀上金边。
"今日目标。"理查德的声音被施加了放大咒,在石壁间回荡,"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药剂师协会。"
克莱因微笑着举起左手,无名指的宝石戒指和食指的素戒在阳光下迸发出刺目蓝光。跪在最前排的红发女巫突然抽搐起来——她手臂上的黑魔标记正被某种力量扭曲重组,最终变成缠绕着蓝石的蛇形图案。
"别担心,"理查德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这次改革...一点都不会痛。"
蒙戈马利城堡的大门轰然洞开,晨雾中隐约可见数百个黑影正在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