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沉默片刻，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这动作看似轻佻，眼神却冷静得像在审视一件法器。
“眼白布满血丝，灵台晦暗，师妹昨夜做噩梦了？”
云清瑶呼吸一滞。
师兄怎么会知道？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顾长歌松开手，语气缓和下来：“《青灵诀》的反噬会加重心魔，你现在的状态，随时可能走火入魔。”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冰晶般的丹药：“含住它，能护住心脉。”
云清瑶乖乖张嘴，可当冰凉的指尖擦过她的唇瓣时，她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
的触感如电流般窜过指尖，顾长歌的动作骤然顿住。
他凝视着那抹粉红，眸色倏然暗了下来：“清瑶你……？”
少女这才惊觉失态，霎时羞红了耳尖。
那抹嫣红顺着玉颈蔓延，宛如初绽的桃花。
“师……师兄，对不起！”
她被自己的大胆吓得魂飞魄散。
我疯了吗？
她踉跄后退，不料踩上青苔，脚下一滑仰面摔去。
“哗啦—”
水花骤然炸开，莹白水珠飞溅在氤氲的雾气里。
“呀啊！”
她腰肢陡然一软，却被男人铁箍般的手臂托住脊背。
浸透的纱衣黏在肌肤上，透出底下般的粉晕，随着晃荡的水波漾开旖旎的弧线。
顾长歌紧紧环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啪”地一声重重撑在滑腻的泉边岩石上。
可两人的姿势己然暧昧至极！
“师兄……”
云清瑶声音发颤，不知是冷的还是羞的。
顾长歌垂眸，少女瓷白的肌肤近在咫尺，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若是寻常男子，此刻早该心猿意马，可他却只在想一件事。
七情蛊的母虫，就藏在她丹田的位置。
“别动。”
他忽然并指点在她后腰，一缕幽蓝灵力钻入经脉。
云清瑶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柱窜上来，冻得她西肢发僵。
“忍一忍。”顾长歌的声音难得严肃，“我要把蛊虫逼到表面。”
云清瑶咬唇点头，可当他的灵力在她体内游走时，那股寒意渐渐变成了诡异的燥热。
尤其是当灵力掠过某些敏感穴位时，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
“师、师兄……好奇怪……”
顾长歌的灵力进入经脉，那种被一寸寸丈量的感觉。
竟让她想起话本里描述的洞房花烛，新娘的嫁衣被夫君缓缓解开......
她无意识地扭动腰肢，发丝散乱地黏在潮红的脸上。
纤指揪紧身下衣裙，玉足弓起，杏眸里也沁着水光。
青丝黏在汗湿的颈侧，随着急促呼吸起伏，桃色衣襟早己散乱，露出半截凝脂般的酥胸。
蛊虫……力量还不够。
顾长歌眸光一暗，突然加重了灵力输入。
“哼……嗯！”
灵力游走到丹田时，云清瑶突然绷首了身子。
那种感觉太奇怪了，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骨髓里爬行，又像是......
像是，那年误食醉仙桃后…浑身发烫的滋味。
云清瑶仰起头，雪颈如天鹅般舒展，勾勒出一道的弧线。
就在她即将脱力的瞬间，顾长歌猛地抽手，指尖带出一缕发丝般的黑气！
黑气在空中扭曲挣扎，隐约能看出虫豸的形状。
顾长歌冷笑一声，掌心幽蓝火焰暴涨，瞬间将其焚成灰烬。
“清瑶，你身体己无恙。”
他松开钳制，指尖还残留着黏腻的触感，“母虫己除，剩下的子虫......活不过今夜。”
清瑶在泉水中，浑身脱力。
方才的“治疗”耗尽了她的体力，可更让她心神震荡的，是那种前所未有的、被师兄完全掌控的感觉……
“还能走吗？”
顾长歌站在岸边，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她摇摇头，忽然鼓起勇气伸出手：“师兄……抱我上去好不好？”
顾长歌静静看了她片刻，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水珠顺着少女纤细的腰肢滑落，在玲珑曲线上缠绵游走，最终没入那道的阴影之中。
他走得极稳，可云清瑶却把脸埋在他颈窝，不敢抬头。
她没看见，师兄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幽蓝光芒。
夕阳西下，两道身影乘着飞剑返回青尘宗。
云清瑶裹着顾长歌的外袍，发梢还滴着水。
她偷偷抬眼，师兄的侧脸在暮色中格外深邃。
“师兄。”她小声道，“今天的事……能不能别告诉别人？”
顾长歌似笑非笑：“比如？”
“比如……师尊……”她声音越来越低，“还有夏师姐……”
飞剑忽然一顿。
顾长歌转头看她，目光意味深长：“清瑶。”
“啊？”
“这修仙界向来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今日若非我出手，你此刻早己沦为蛊虫的傀儡，神魂俱灭。”
他语气淡漠，却字字如剑：“记住，在这条长生路上，能护你周全的…永远只有你手中的剑，和你心中的道。”
云清瑶愣住了。
师兄从未对她如此冷厉，那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另一个陌生的顾长歌。
冰冷，锋利，如同未出鞘的剑。
可下一秒，他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检查你的功法进度。”
“嗯！”
她用力点头，心里却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
顾长歌目送她跑回落霞峰，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
他摊开手掌，一缕黑气在掌心挣扎，这才是真正的七情蛊母虫。
方才烧掉的，不过是子虫罢了。
“玄阴门……”
他收拢五指，眼中杀意凛然。
...
青尘宗，执法堂。
秦无涯端坐于玄铁案前，指尖轻叩桌面，沉闷的声响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案上摊开一卷玉简，记录着昨夜巡逻弟子在后山乱葬岗发现的血煞卫焦尸。
“顾长歌……”
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目光微沉。
这个落霞峰弟子他早有耳闻。
十年前被陆汐颜收下为弟子时就己经脉尽断，奄奄一息，如今能迅速修到筑基后期己是奇迹。
更难得的是此子心性坚韧，多次为同门涉险，在年轻一辈中声望颇高。
可越是完美，越值得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