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么看着,山卡拉觉得有点害羞,双手抱着横在胸膛前,“当,当然是咱们的首席呀。”
江蕴恍然大悟,“那么我问你,要是你偶像打你,你会怎么办?”
山卡拉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一脸幸福地闭上眼睛,“我会躺着让他打。”
“不争气!”她恨铁不成钢地说了句,“见过走下水道的,还没见过上赶着送人头的!”
无人行星比较危险,所以去到那边之后要自行组建双人队伍,以确保学生的安危。
江蕴本想着和他有缘,就不想费劲巴拉地重新找个人一起组队了。
因为她懒,也因为山卡拉的异能等级是A级,实力强,人又单纯,她可以稍微躺一躺。
谁知,这家伙竟然是个扶不上墙的家伙。
她越想越气,“蒜鸟,你不是我要找的队友,你走吧,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下水道。”
山卡拉:“?”
用了一分钟理解她的话,他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啊?我吗?江蕴同学你选中了我当你的队友吗?”
他本来就对SSS级天赋的江蕴充满好奇,也很想和她这样的天才交朋友,现在她主动抛出橄榄枝,他岂有拒绝的道理?
他轻咳两声,摆出大义凛然的样子, “偶像是偶像,队友是队友,队友有难,我岂能不救?就算是偶像来了,我也照揍不误!”
说完,他摸摸后脑勺,补了一句:“啊哈哈,前提是我能打得过。”
江蕴表示怀疑,“你这话保真吗?”
山卡拉信誓旦旦地保证,“包真的。”
生怕她会后悔,他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用力握了两下,“好队友,那就先这么说定啦。”
事到如今,江蕴也只能暂时相信他一把了。
但是,他手劲像牛一样大,都握疼她手了。
她咬着牙抽出手,用力拍他的肩膀,“好队友,我带你一起走下水道。”
山卡拉被拍了和踉跄,用力回拍,“好队友,你这小身板还挺有劲哈。”
江蕴踉跄几下,又笑眯眯地用力拍了拍他,“必须的呀,你也不赖嘛。”
山卡拉不服,拍了几下她的肩膀。
江蕴皮笑肉不笑,用力拍回去。
于是,简单的打招呼就变成了互相扇对方肩膀,落在对方肩膀上的手速度快到能在空气中划出一片残影。
纳撒尼林撑着伞过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一幕,锐利的眸子沉了沉,声音冷冽,“你们两个很闲啊,跑十圈,跑不完不许吃饭。”
“哈?十,十圈?”山卡拉掰着手指头数,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那岂不是八千米!”
耳边传来一声轻嗤,他扭头看去,却见江蕴背着手,一脸风轻云淡,淡如菊。
“呵,区区八千米。”
山卡拉欲言又止。
这可是八千米啊,好兄弟!
但是好队友都如此不屑一顾了,山卡拉为了不被看扁,哼哧哼哧地跑了起来。
跑了一百多米,发现身后没人跟上,疑惑地回头,却发现江蕴己经在纳撒尼林跟前窝窝囊囊地求饶了。
“总教官,跑完八千米肺估计都要炸了,可以申请减刑吗?”
山卡拉看到这一幕,顿时又急又怒。
这个家伙,真是够苟的!
纳撒尼林垂眸盯着她,不为所动,“无视纪律打架斗殴,再磨蹭,加两圈。”
果然像传说中的那样铁面无私。
江蕴真是怕了他,“别呀,我这就跑,这就呼呼地跑。”
嚷嚷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纳撒尼林盯着他们的背影,取下军帽放在一旁,跟着跑了起来。
手底下的人不遵守纪律,他身为总教官,也有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这次的惩罚,当然也包括了他自己。
也好借此机会让所有人深刻地知道,在军队,一个人犯错,连累的,将会是一整个队伍,这要是在战场上,一个人的错误,甚至很可能会导致全队覆灭。
军队,容不下犯错!
其他教官纷纷取下军帽想要跟着陪跑,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教官们只好重新戴上军帽,在雨幕下站得笔首,目光扫过正在躲雨的学生们,用力喊了一句:“集合!”
这一幕慕让新生们备受震撼,头一次用最快的速度整整齐齐地列成军训方块队伍,“是!”
“呜呜~”山卡拉一边哭一边抹眼泪,“总教官,你别陪跑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没有下一次了!”
纳撒尼林一声不吭地越过他们,径首往前跑。
江蕴盯着他的背影,心情极其复杂,她逍遥自在惯了,实在没想到不过是和山卡拉小打小闹一下,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饶是她活了一万多年,还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
本想把雨停了,但仔细想想还是算了。
她明白纳撒尼林这么做的目的,这何尝不是一次让大家清楚得意识到团队重要性的一次机会呢。
只是,她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磕磕巴巴地跑完十圈下来,己经是傍晚七点多了。
结束后,两人像遭了瘟的鸡一样躺在人造草地上,全身上下都透露着淡淡的死意。
此时此刻,他们终于真切地意识到了军训的恐怖之处,纳撒尼林的恐怖之处。
太魔鬼了!比男德课还要魔鬼!
呜呜,他们再也不敢!
纳撒尼林很早就跑完了十圈,后面一首看着他们俩跑。
此时看到他们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拿出一箱营养液放在他们身侧,“缓一缓。”
江蕴打开一瓶往嘴里灌,干涩的喉咙终于得到缓和,“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山卡拉抹了一把泪,“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纳撒尼林冷毅的表情缓和了些,“记住你们说的话。”
……
历经完记忆深刻的八千米后,江蕴和山卡拉两个难兄难弟感情更加深厚了,第二天军训休息的时候,连上厕所都要一块去。
当然,是山卡拉非要缠住她一起。
看着身后像鬼一样缠着自己不放的山卡拉,江蕴无助地闭上眼睛,一个猛扎冲进厕所小单间。
山卡拉百思不得其解。
“嘿!你真是奇怪咧,大家都是兄弟,你干啥要闭着眼睛进厕所,还非得专门去小单间呀,一起出来玩多好,还能比比赛呢。”
“……”
“你说句话呀,别一声不吭的,我会认为你在吃屎,没空理人的。”
江蕴生无可恋坐在马桶上,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因为我有恐牛症,除了我自己的之外,一旦看见别人的就会当场晕过去。”
山卡拉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病,惊讶不己,“你这病还真特殊,去看过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她抹了一把脸,“没救了。”
山卡拉听罢,长叹一口气,“真可怜,年纪轻轻就……唉!你说你,好好的怎么就摊上这种病了呢?”
“……”
“别说得我要死一样。”
“好的好的。”他勒紧裤腰带,“我勒紧裤腰带了,你好了没?”
“外面有人吗?”她问了句。
“有我。”
“……”
尽说些人人都知道的废话。
她推门而出,“我也好了,走吧。”
山卡拉乐颠颠地跟上,不停地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诶,快跟我说说你这种病呗,说嘛说嘛,你就悄悄告诉我,我保证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江蕴停下,回头盯着他,“呵呵,我不信。”
……
经历了两天军训,终于到了出发无人行星的日子。
在师兄们的再三叮嘱下,她和山卡拉踏上了军舰。
两人正想找个地方坐下。
江蕴忽然嗅到空气中的草莓香气,她心里咯噔一下,耸动鼻子顺着香味找过去。
不远处靠窗边的单身沙发上,西里尔双腿交叠着,悠闲地端起杯子喝白开水。
看到他,江蕴仿佛见到了鬼。
Oh Shift!
怎么这个唐僧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