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锋摇头的瞬间,君熠眸色骤然转深。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影锋散落的发丝,扣住后脑不容拒绝地加深了这个吻。密报从案几滑落的声响被唇舌交缠的水声掩盖,毛笔在素绢上拖出一道刺目的墨痕。
"唔..."影锋被迫仰起脖颈,腰窝处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君熠的拇指正抵着他受刑时留下的淤青,不轻不重地按压着。他吃痛地绷紧腰腹,却被对方另一只手牢牢扣住腿根,丝质衣料在挣扎间发出细微的裂帛声。
君熠稍稍退开,拇指抚过他被吮得嫣红的唇瓣:"药苦不苦?"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未等回答,他忽然掐着影锋的腰将人提起半寸,让那具单薄身躯完全陷在自己怀里。
"主...嗯!"影锋的尾音陡然变调。君熠的犬齿正碾过他舌尖的伤口,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散落的密报被膝头压出褶皱,墨迹在锦缎上晕开一片深色。
"本王在问你..."君熠的掌心顺着脊线滑下,在鞭伤最重的位置流连,"苦不苦?"指尖下的肌肉瞬间绷紧,带起一阵战栗。
影锋涣散的瞳孔里映着两人交缠的银丝,喉结艰难地滚动:"属...属下......"话音未落便被突然的深吻截断。君熠扣着他腕骨的手加重力道,正好压在镣铐磨破的伤口上,疼痛与同时炸开的瞬间,他听见玉带钩坠地的脆响。
当君熠终于放过他时,影锋的衣襟己散开大半。染血的绷带从肩头滑落,露出下面狰狞的刑伤。君熠的指尖在伤处边缘画圈,看着怀中人呼吸越来越乱,突然低头舔过渗血的纱布:"看来...是不苦了。"
影锋失神地望着檀木案几上晃动的烛影,那里有支狼毫笔正缓缓滚向边缘......
笔身倾斜的弧度越来越危险,笔尖残留的朱砂在案几上拖出细长的红痕,像是一道未干的血迹。影锋的呼吸仍乱着,唇上残留的触感灼热鲜明,让他几乎不敢首视君熠的眼睛。
就在狼毫笔即将坠地的刹那,君熠忽然伸手一捞,稳稳接住了它。
"分心?"君熠低笑,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笔杆,朱砂蹭过他的指节,艳红刺目。他俯身逼近,笔尖轻轻点在影锋的喉结上,顺着脖颈的线条缓缓下滑,"本王是不是该罚你......不专心?"
冰凉的笔尖游走过锁骨,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影锋下意识屏住呼吸,喉结滚动,却不敢躲闪。君熠的眸色渐深,笔尖最终停在他的心口,轻轻一压——
"这里,跳得这么快......"君熠嗓音低哑,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在想什么?"
影锋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君熠低笑一声,忽然将笔丢开,俯身咬上他的耳垂:"不说话?那便继续......"
狼毫笔滚落在地,朱砂在青砖上溅开,如血如泪。
烛火猛地一晃,爆开一朵灯花。晃动的光影里,君熠的唇再次压了下来,这次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影锋被迫仰起头,后颈抵在冰冷的案几边缘,喉结在君熠的虎口下艰难滚动。
唇舌交缠间,那支被遗忘的狼毫笔终于滚落案几,"嗒"地一声轻响坠地。朱笔在青砖上弹跳两下,溅开的朱砂像极了斑驳血迹。笔杆骨碌碌滚向阴影深处,最终停在烛光与黑暗的交界处,再无人问津。
君熠的掌心贴着影锋的腰线滑入衣襟,指尖在旧伤处流连。影锋吃痛地弓起背,却被更用力地按在案几上。檀木的冷硬与君熠掌心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让他恍惚间想起刑堂那日的铁链——也是这般冷热交加。
"主...唔..."破碎的喘息被尽数吞没。君熠的犬齿磨过他的下唇,在早己红肿的唇瓣上又添一道伤痕。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却让这个吻愈发深入。影锋模糊地想,这大概比方才的药还要苦,却又比蜜糖更让人沉溺。
烛芯又爆开一朵灯花,晃动的光影将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宛若皮影戏里缠绵的剪影。案几上的密报被蹭得凌乱不堪,一份加急情报滑落在地,恰好盖住了那支沾满朱砂的狼毫笔。
窗外,更楼声遥遥传来。三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