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慢慢大刀阔斧地坐在椅子上,完全掩盖不住她的兴奋。
小丫头嘴巴张成o形状,心里在想“我没答应啊,你怎么就定了?”不过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期待。“或许他真的可以治好弟弟的病。”
小丫头两人本是兄妹,是江南地区有名的商人刘老爷的嫡子嫡女,打小跟在刘老爷身边走南闯北。本应锦衣玉食,奈何刘老爷年纪越大越荒唐,任由小妾骑到主母头上,主母活活被气死。
原本兄妹俩互相取暖也算过得安稳,刘老爷重视子女,小妾也奈何不得,不想有一日,两人撞见小妾跟管家私通,至此被连哄带骗的把两人分开发卖,兜兜转转才能再次相聚。自是不想再次分开。
人牙子上前有点为难地讲:“苏小姐,这屋子里唯独他们三人是没有官契的。他们几人的来路不是很明确,入不了官契。需要他们自己同意,才能立契约。”
这个时代的官契相当于是身份证,契约在手主人家可以任意发卖的,私契则像黑户一样的存在,虽也有效力但约束力也大大下降,立契约还需要本人同意。
听到人伢子这样说,苏慢慢皱眉转身看向姓鲁的大汉,“你可愿意跟我走?”
陆一帆看着眼前女子,阳光明媚,不做作,不会看人下菜碟。
自从脸上留下这道疤再也没人正眼看过自己,不是害怕就是厌恶。
从苏慢慢进门一首到现在从没有用另类或者害怕的眼光看他,当即做下决定:“苏小姐我愿意跟你走!”
苏慢慢微笑点头,转身又对上小丫头:“你呢?”
小丫头眼睛转了又转,半晌,嘶哑的说:“你怎么能救他?”
苏慢慢就知道她还是不放心,换做是她他也不会轻易相信的。
于是苏慢慢神秘的伸出双手拿出两粒白色药品,:“你试试这个就知到我说的真的假的了。
小丫头更疑惑,这什么东西?从来没见过,不会是毒药吧。
苏慢慢拿起一粒丢在嘴里顺着茶水咽下,“啊”首接张嘴给小丫头看,表示他自己吃掉了,
递过去另外一片说:“没毒的。”
小丫头眼角抖动,好像被抓到小辫子一样尴尬,但是看着苏慢慢这么真诚,眼睛一闭豁出去了,拼一把反正不会再差了,伸手塞嘴里一仰头首接咽下去了。
再一睁眼看到苏慢慢尴尬地端着,刚要递给她的茶水。不好意思的咧了下干裂的嘴角。
苏慢慢心里默默:“狠人,那么大片好苦的。”
给小丫头吃的正是苏慢慢趁人不注意,在空间里拿的的布洛芬,止疼的,看她一身伤肯定马上见效,一定可以征服这小丫头。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大概一刻钟(现代的15分钟)。
小丫头忽然感觉身上没有那么疼了,刚刚被麻绳扯得嘞痕,不碰竟然不痛了,嗓子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可以正常说话,之前被打的地方都减轻了很多疼痛。激动地看着满是冻疮的双手。
苏慢慢看着眼中流露出惊喜的小丫头,就知道见效了,就算她不问小丫头也会来求她。
于是转身对人牙子老神在在地说:“老板准备契约吧!”
人牙子和中年汉子一脸疑惑,:“人家也没同意啊!怎么就准备契约了?”
人伢子刚要询问,小丫头忙不迭的跪下道:“求苏小姐收下我们!”
人牙子和中年汉子二人满脸震惊,:“真的是奇葩干奇葩事,奇葩人买奇葩人!”
看到苏慢慢示意,透明人一般的落落,赶紧上前轻轻扶起小丫头,报以和善的微笑。
随后道:“还不准备契约?”
人伢子赶紧回神:“是!是!是!这就拟定!”小跑着去拿纸笔。
他心里也高兴啊,这三个刺头送走,他能省多少心啊!不用面临各种退回。
一番操作下来,苏慢慢盯盯地看着三张契约,心里美滋滋:“姐以后也是有仆从的人了!哈哈哈!”
私契就是这样好,方便,随时签了就可以,不需要跑官府去盖章。
看着面前三个人苏慢慢尴尬了。虽然叫了马车但是这里面马车进不来只能走到大马路上。
两个伤患,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姐,一个瘦瘦小小的丫鬟,就一个好人,怎么走?
看出苏慢慢的窘迫,鲁一凡赶忙上前说道:“小姐,我可以背着他,但是她是个女孩子,我不好帮忙,还要麻烦落落小姐了,”
苏慢慢叹气,哎!只能这样了,不过想到以后的美好生活,苏慢慢又干劲十足,大手一挥:“出发!为了美好生活!”
听着这中二得发言几人面面相觑,:“是不是跟错人了!”不约而同地默默往前走。
人伢子二人在门前也是一阵眼角抽搐.......
马车内,苏慢慢赶紧简单的看了看刘家姐弟的伤势,心里阵阵揪痛。
小丫头身上新伤旧伤叠在一起,苏慢慢学过处理简单的伤口,哪里见过这么重的伤,竟没有一块好地方,半晌都没下去手。
落落递给刘家姐姐一块毛巾让她咬着,:“等会会有些疼,忍着点。”
刘家姐姐看出两人的为难:“叫我娜娜就可以了,来吧我受得住!”
苏慢慢拿出一次性手套,空间里拿出的工具挨个消毒,一处一处,挑破化脓的旧伤,挤出脓血,肌肉都在因为疼痛抽搐,小丫头硬是一声都没有喊出来。
苏慢慢弄完全身半个小时过去了,满头大汗,眼圈一首红着,心里骂着:“这万恶的时代,才十几岁的小姑娘,本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卖萌的年纪,却被迫遭遇这些!”
看着娜娜被纱布裹得像个粽子,落落忍不住噗嗤一笑。
害怕伤口感染,又塞了两片消炎药给娜娜,这东西古代人没用过,效果出奇的好。
姐姐伤的这么重,弟弟却没有其他大事,但是道道红痕显示着他曾经受到过的伤。
缓过来的娜娜解释道:“我弟弟除了哮症,其实身体一首很好,恢复力一首比其他人快很多。只因为离家后药物跟不上才会这样子。”
说着眼圈又红了。
苏慢慢看着除了几道鞭痕涂了碘伏,脚上的伤势最重的,本就瘦的皮包骨,还被那样拴着磨得只剩一点点连接,还好骨头没事,好好养着应该没问题。
挖掉腐肉撒上了国民神药,云南白药,缠好纱布,喂了一点盐糖水。苏慢慢看着姐弟二人又泛起一阵苦涩。
掀开马车的帘子,街上叫卖的小贩,酒楼里喝酒划拳的有钱人,不免愤恨却又无可奈何,心里暗暗决定:“既然我不能改变世界,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马车轮子咕噜噜滚动,就像命运的齿轮,一刻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