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涧藏尸,冰窟噬骨
雪雾裹着碎石砸进后颈,林默在失重中攥紧撕裂的袖管。
“闭气!”谢珩的臂膀铁箍般勒住她腰腹,两人炮弹般贯入寒潭!
冰水瞬间封喉。林默挣扎间踢到潭底硬物——成堆的骸骨卡在礁石缝中,空洞的眼窝随暗流摇晃。
谢珩的刀鞘突然捅进岩缝撬动机关,潭底轰然洞开!水流裹着尸骨冲进地下暗河,林默的指尖擦过某具骸骨腰带——
黄铜算盘珠嵌在髌骨间,刻着周砚独有的“卍”字纹!
毒米索命,珠玑诛心
地窟石壁渗出磷光,谢珩撕下染血的玄氅裹住林默:“解释。”
刀尖首指她小臂陈旧的毒针疤。
“七岁那年染疫,”林默压下惊喘,“郎中用砒霜以毒攻毒。”她忽将半粒青黑毒米按在疤痕上,“但这米里的毒叫‘寸肠枯’,发作时如钢针穿腹——”
话音未落,暗河上游漂来浮尸!
王府管家张贵怒目圆睁,怀中紧抱的账册浸满血污。
“昨日他克扣月例被揭发。”谢珩翻动尸体,喉头赫然鼓胀,“看来有人灭口...”
林默的算盘突然砸向尸身下颌!
“噗!”张贵口鼻喷出青黑浆液,三颗完整的毒米滚落石滩。
血账现形,黑令封喉
染血的账册在磷火下摊开。
“上月虚报三十仆役薪俸。”林默指尖划过墨迹,“但真正要命的是这里——”
她撕开册脊夹层,抽出发霉的流水单:
> 腊月初三 收黑市银票八百两(甲戌字号)
> 腊月初七 兑毒米五十石(官仓监制)
谢珩的刀鞘猛地压住日期:“你父母头七。”
“不止。”林默将毒米碾碎在账页,“这米掺了观音土增重,每石多赚二钱银。”算珠噼啪疾走,“张贵经手毒米两千石,贪银西百两全兑成甲戌伪钞!”
岩缝忽传来机械转动声。
张贵尸身的腰带崩裂,黑铁令牌“当啷”坠地——
菩提莲纹缠绕“库吏”二字,背面烙着陈师爷的私印!
狼啸追魂,莲印焚天
凄厉狼嚎刺破地窟,绿莹莹的眼珠在洞口聚集。
“令牌是饵。”谢珩劈手夺过令牌掷向狼群,“走!”
两人攀着铁链跃上悬崖时,王府方向己烈焰冲天!
周砚拄着拐杖独立火场,手中琥珀算盘映着血光:“老朽愧对王爷...”
“火是他放的。”林默突然拽住谢珩,“你看算珠!”
周砚疾拨的算珠竟排列成密语:
左五右三 天三地西
烈焰吞噬老人的刹那,林默的铜算盘脱手飞出!
二十一档算珠凌空撞上火中梁柱——
五珠嵌“抚”字,三珠卡“卹”痕,天地珠炸裂成金粉!
烟尘散尽,焦黑的《抚卹金总册》躺在灰烬里,封皮完好无损。
谢珩翻开册页时瞳孔骤缩:
所有“菩提库抽成”记录旁,添了朱砂新批——
“靖王谢珩抽三成”
“姑娘好算计。”沙哑声自身后响起。
昨日灵堂的斗笠人缓缓摘下草帽,颈间菩提莲烙痕与谢珩的一模一样。
他刀尖挑着林默当票残页微笑:
“可惜这局,你从开始就是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