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倾城见澄玄长剑攻来,口中急念口诀道:“三江移,月邀斜,天地真气受于我驱!斜月!来!”他言罢,天边居然一声巨响,一支长箫自空而降,转眼天地之间黑芒大作,映的三人满面均无血色。
澄玄感到危机,收了剑势掐一剑诀看着长箫的动作。谷倾城望着全身戒备的澄玄,哼了一声握住长箫,陡然间长箫发出一阵愉快的低鸣,那些黑芒似受人控制般向澄玄涌去。
澄玄见这黑芒来势古怪,自是不敢硬接,他将长剑一举口中念道:“以我为媒,引天地之雷,以剑为介,接大道之气!”说着,他的长剑在天地中化做了一柄巨大虹剑,周围的天雷的不断灌入剑身之中,使得虹剑越来越之巨大。
澄玄将长剑向下一斩喝道:“去!”一刹那,这柄由天地真雷之力化做的巨大虹剑撞上了那无边的黑芒,在天空中激烈碰撞。
天边由于二人斗法的缘故,一则为白一则为黑,甚是壮观。只是这黑芒似乎略胜一筹,慢慢将那白光压了下去,越来越小越来越小,首至只能将澄玄道人覆住的地步。
此时,澄玄己经满头大汗显然禁不住这似乎无穷无尽黑芒的压力,谷倾城有意赶尽杀绝,他长箫向下一点,黑芒的威力又瞬间扩大,转眼的功夫就要将澄玄击毙。
“我佛慈悲!”一声佛号忽然在天空响起,转眼天地间金光大盛。接着天空中出现了六个金色大字“嗡!嘛!呢!叭!咪!吽!”这六个大字在空中飞速旋转,化做万屡金芒与那黑芒互相对抗,相互抵消终于同时消散在天地之间。
法相笑了笑道:“想来这便是魔门重宝——斜月笛了,传说这斜月可以聚天地间的戾气为己所用,若要功力深处更可以引天地真魔之气入体,与天魔合而为一不死不灭。”
谷倾城哼道:“老和尚倒是清楚,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佛门的大梵六字真诀虽然厉害,但居然可与这天地万物的戾气所抗,这又是为何?”
法相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并非老衲的大梵真诀有多大本事,而是在于施主良心未泯,并非全然入魔,所以自然不能将这至凶之恶之力发挥到极致,以至于才会被老衲的功力所散去。”
谷倾城听他言罢,神色不由得一黯自嘲一笑道:“老和尚说我良心未泯,那你又可知何为良心?家师临终前将圣门重任传负于我,我若是不顾他养育之恩,便是有良心了?我若引颈就戮,放下我的妻儿孩子终老孤苦便是有良心了?我若是解散圣门让一干弟子失了依靠,好让仇家将其大卸八块便是有良心了?”
法相听闻他言,半晌怔怔说不出话来。澄玄见法相若有所思,知若他再不动手恐怕将这个中原大敌放走,那就坏了正道之大事。
便上前一步道:“你的良心便是让天下生灵涂炭!少说废话,拿命来!”言罢,手中墨色长剑向前一送,便攻向他的下盘。
谷倾城手中的斜月凝聚起的天地戾气被法相所破,一时间无法再度凝聚之前如此之多,神通如此之高的戾气,便将斜月当作一般法宝所用,与澄玄见招拆招斗在一起。
澄玄己修道多年,手底下功夫自然不会弱,将剑术一途自然发挥的淋漓尽致,而在剑招与拳脚中夹杂了无上神通更是如虎添翼。
谷倾城见澄玄招术精奇,知自己不能与其正面交锋,便运起魔教天卷让神通流遍周身,纯以气运抗敌。一时之间二人斗得虎虎生风,倒是谁也不能将谁击败。
二人你来我往的斗了半盏茶的时间,澄玄陡然见到谷倾城上盘一松,露了个破绽出来,喝道:“九曲盘龙,疾!”天空瞬间倾泻下九道闪电向谷倾城攻去,谷倾城将玉斜一挥,阻挡住了空中的闪电。却不料自己的胸口己无法设防,被澄玄一掌结实印到了胸口。
这一掌包含了道家无上的神通与澄玄多年修炼的成果,自然是血肉之驱无法抵挡的,谷倾城鲜血狂喷倒飞了出去。
澄玄正欲上前于谷倾城致命一击,却被法相老和尚拦住了。
老和尚道:“谷施主的话,贫僧无法回答,但贫僧仍知道若让谷施主在这世间行走,便一定会给这世间带来莫大灾难。在此,老僧便斗胆为澄玄做主,若是谷施主可以随我回华严寺青灯理佛,从此不问世间之事。那便可饶施主一命,不知施主意欲如何?”
谷倾城勉强站起大笑道:“人生来一世一场,若不能痛快活着,那还是死了的好。”
法相诵了句佛号,无言退开了。澄玄见状,冷笑一声:“大师若是为你求情,我便当真会放了你,只是你自己执迷不悟,受死罢!”
说着,他手中的墨色长剑逐渐发亮首至变为一柄闪耀着银光的长剑,澄玄提剑向谷倾城刺去,喝道:“大道助我诛魔!”
忽然,一道人影窜了出来毅然立在了澄玄与谷倾城之间!
“衾儿!”悲伤的声音瞬间在天地间回响,久久不能散去……
深夜的山峰中,漆黑在不停的弥漫着。不知何时己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将天地映起了一股莫名的悲色。
“衾儿,衾儿,你坚持住,我这就医治你,你绝对不会有事的。”谷倾城紧紧抱住怀中的女子不停的将神通打入对方体内,豆大的汗珠与雨滴己经在他脸上满布。“不用了,倾城。我知道我己经救不活了。”韩衾儿咳出了一口鲜血说道:“其实我早己经知道你我之间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幸福的。可是当年在山涧处看到你,我仍是第一眼便爱上你了。”
谷倾城脸上浮现了回忆与悲痛的神色,“我也是第一眼便爱上你了,那时师父让我去溪坳山取九幽玄水,在回来的路上我贪图山水景色,徒步西顾。正巧撞见你正在山涧处洗衣,那可是我见过最美的景色了。”
韩衾儿听到谷倾城的话,目光一亮道:“之后你便上前与我攀谈,你胸中包罗万象谈吐不俗,更是风度翩翩,我不禁神往。这一谈,便谈了三个时辰。自此以后,你我相约每月十五在此相谈,便在前年的六月十五你我终于订了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