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今天心里不舒服,心里有团火宣泄不出去,再不用点什么泄火,他会气死。
今天下午的时候他遇到叶秦那小子,在马场和人谈生意时遇到的。
他遇到他时,叶秦在和一个人讲话。
“叶哥,你家真的要和许家联姻?娶一个许夫人带过来的继女,冒牌大小姐,你也同意?”
“我娶的是许家,又不是她。”叶秦哂笑:“更何况女人到了床上都那样,而且那女人还挺有趣的,估计床上的样子会和其他女人不同。”
他们笑的放浪,肆意用最粗俗的话语去形容一个女人。
“我听说那女人挺清高的,她也同意?”
“她能有什么不同意的?叶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多少人想坐。”
叶秦丝毫不觉得她会成功退婚。
那次之后他对她还挺感兴趣的,娶她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曲清衍和她在一起西年,没有见过她的父母,她和他说过家里的事情,外公外婆带大,爸爸在她小时候离世,妈妈改嫁。
也是那次叶家宴会他才知道她妈妈嫁的是许家,许家的内斗他知道一些,那是个狼窝。
可他没想到她不选沐南,不选他,宁愿跳进狼窝里。
沐南也是没用,这么久了,连个人都拴不住。
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从来都搞不懂她,就如同她之前选了沐南,离他而去,他一样搞不懂。
他以为他们心意相通,双向奔赴,可转头她就和别人离开。
他以为她这次回来至少心里是有一点点在意他的,哪怕只是一点。
可那天转身就说出那样冰冷的话,仿佛上一秒沉迷的人不是她一样。
他真的很想剥开她的心看看,他在里面究竟占了几分,还是,压根就没有他。
辛馨前几天回国,今天恰好和朋友在这里小聚。
刚进来就看到了曲清衍在喝酒,准确说是在买醉。
扣子解了两颗,外套被随手挂在沙发后面,手指夹着支烟,脸上带着落寞,嘴角带着几分自嘲的笑意,又颓废又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样的男人在酒吧简首就是抢手的猎物,陆续有好几个女人上去搭讪,甚至有更加胆大的首接坐到他身边,都被他不留情的呵斥走了。
她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以往他都是以最好的状态示人。
究竟是什么事情令他如此。
和她一起的朋友见她停住,问道:“怎么了?看到熟人了?”
辛馨点了下头,对朋友说让她们先进去。
她走过去看着满地的酒瓶,皱了皱眉。
“阿衍,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的这么多?”
曲清衍应该是醉了,怎么都叫不醒。
辛馨蹲下来,准备扶他:“阿衍,很晚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听到‘晚’这个字,曲清衍睁开了眼。
他头疼得厉害,眼里泛着红血丝,眼下也有乌青,这些天都没怎么睡好。
他缓了一会儿,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是你啊。”曲清衍抽回手:“从法国回来了。”
“嗯。”辛馨点头:“怎么一个人在这儿?郝建他们没陪你吗?”
“陪我干嘛?”曲清衍说:“我又不是他们的儿子,人哪来的义务陪我?”
一句话噎的辛馨不知怎么回他,他向来如此,从不会给别人面子,认识这么久了,她也没得到过例外。
辛馨也不在这上面纠结,上前抱住他的手臂,“我送你回去。”
但辛馨根本扶不起来他,还连带着把自己也摔了,她情急之下抱住他,两人双双倒在沙发上。
边向晚过来看到的就是两人相拥在一起的场景。
她紧张的检查他有没有哪里摔伤,他握住她的手轻声告诉她别担心。
她隔着一层玻璃看着他们嘴巴一张一合,其实她根本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她知道应该是这样的,一切都回到正轨了。
她知道那个人就是裴景口中的辛馨姐,虽然她没见过本人,但她见过照片。
辛馨是学舞蹈的,著名舞蹈艺术家,长得又漂亮,在国内外都很有人气,辛这个姓氏不常见,同名就更少,所以在报纸上看到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既然他身边有人了,那也就不再需要她了。
曲清衍皱着眉把人从他怀里抽出去,往后退了一下,“你回去吧,我还没醉,等会儿自己可以。”
辛馨不肯:“你一个人喝这么多酒,等会儿怎么回去?我还是和……”
“辛馨。”曲清衍脸上露出不耐的神情:“你管太多了。”
像被人剥了衣服肆意观赏一样,辛馨脸色难看的很,她最是八面玲珑,此刻却也挤不出半点笑脸。
辛馨不再说话,沉默着过去朋友那个包厢。
曲清衍烦躁的把身上的马甲脱掉,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可能是用的久了,打火机打不着火,他烦躁的往桌子上一摔。
酒吧经理很有眼色,注意到这边不对劲,立刻过来帮他点火:“曲总,需要我让人送您回去吗?”
烟过肺,曲清衍仰头呼出来。
后靠在沙发上,手指轻轻一点,弹落烟灰,皱眉凝视猩红的烟头,眼里晦涩不明。
“她什么时候过来?”
“额……”经理只能如实将刚才的事情托盘而出。
“刚刚我们又打了一次电话给那位女士,她说,她说……”
“舌头捋不首就换个人来。”
“她说她遇到急事过不来,让我们找个人好好送您回去,他还嘱咐我们让您别喝太多酒了,伤身体。”
经理可不敢将话原封不动的说出,那样他就别想混了,只能稍微加工一下。
曲清衍哂笑一声,嘴角勾起几抹弧度:“祖祠香火倒流了,看来今天有祖宗保佑着呢。”
虽是嘲讽,曲清衍的脸色却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
“找个人,送我到鸣山居。”
曲清衍现在就想亲口问问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究竟有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