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带来的不是庆幸，而是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的、更深沉的绝望和冰冷！他失败了！他没能拿到U盘！没能拿到苏晚的真相！他像个愚蠢的飞蛾，一头撞进了星耀精心编织的蛛网，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然后像垃圾一样被丢了出来！
那个女孩呢？那个天台的女孩…她怎么样了？！
“呃…呃…” 他想问，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意义不明的气音，每一次尝试发声都带来刀割般的剧痛。
“别说话！你需要静养！” 护士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她动作麻利地检查着连接在陈默身上的各种管线——输液管、氧气管、还有连接着心电监护仪的导联线。屏幕上，绿色的波形在剧烈地起伏跳动着，伴随着尖锐的“滴滴”声，显示着他心脏的狂乱。
“医生！3号重症监护室病人醒了！生命体征不稳定！” 护士对着呼叫器快速说道。
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医生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陌生人——一个表情严肃、目光锐利的中年男人，和一个拿着记录板、神色冷峻的年轻女人。他们身上没有医生的温和，只有一种公事公办的、审视的冰冷气息。
警察。
陈默的心沉到了谷底。
医生快速检查了陈默的瞳孔、心率和呼吸状况，眉头紧锁：“意识恢复，但生命体征极不稳定。全身冻伤严重，右手…保住的希望不大，可能需要截肢。肺部损伤，有感染风险。现在不能接受问话。”
“我们只需要初步了解情况，不会太久。” 中年警察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他走到病床边，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落在陈默惨白、布满冷汗的脸上。他出示了一下证件：“市局刑侦支队，张强。这位是林雪警官。陈默，星耀科技的员工，对吗？”
陈默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根据星耀科技中心安保部报警，” 张强警官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宣读一份冰冷的报告，“昨天下午16时48分左右，你利用临时工作权限非法进入公司地下七层核心数据区域。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暴力破坏核心数据库物理隔离门禁系统，强行闯入S级加密区域。随后，你试图非法连接并导出核心机密数据，触发了最高级别的物理防御系统，导致自身严重受伤，并险些造成核心数据泄露及重大安全事故。”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陈默的心上！星耀的报警！非法闯入！破坏！窃密！他们将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一场冷酷的猎杀，轻描淡写地扭曲成了他的“犯罪”！
“呃…不…” 陈默用尽全身力气，试图从喉咙里挤出反驳，但剧痛让他再次剧烈地呛咳起来，血沫混合着冰凉的药液从嘴角溢出。
“根据现场勘查和系统日志，” 年轻的女警官林雪补充道，声音同样冰冷，“你的行为首接触发了液氮紧急冷却程序，如果不是安保人员冒着巨大风险强行破门，并在液氮浓度达到致命阈值前将你拖出，你现在己经是一具冻尸了。星耀方面提供了完整的监控录像和系统日志作为证据。” 她扬了扬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是锁定的，但陈默能看到那冰冷的金属外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