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一行人急匆匆地走到楼下,李科长的手电光率先扫过地面,瞬间照亮了那个倒卧在冰冷湿漉地面上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妇人。
“母亲?!” 谢明远失声惊叫,脸上的镇定和之前的冷漠瞬间被撕裂,他猛地冲上前,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慌和悲痛。
他几乎是踉跄着扑到老妇人身边。
母亲?他妈也接精神病里来了?
我探出头好奇的张望。
李科长反应极快,立刻蹲下,熟练地检查了老妇人的颈动脉和呼吸。
他抬起头,面色凝重地对陆沉,也是对所有人宣布:“己经断气了。”
冰冷的宣告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陆沉抱着我,闻言立刻抬头,锐利的目光扫向老妇人倒下的位置上方
——那栋精神病院大楼的顶层。
就在那一瞥之间,我作为一只猫,似乎捕捉到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一闪而逝。
!
“喵!”我朝着陆沉叫了一声。
老妇人双眼紧闭,面容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在她身侧不远处的湿地上,静静地躺着一张卡片。
李科长小心地拾起它,凑到光下快速扫了一眼,随即递给了陆沉。
我蜷缩在陆沉怀里,也趁机努力伸长脖子瞄了一眼。
【我深感罪孽深重,愿主原谅我。】
杜米己经掏出了手机,对着尸体、卡片以及周围环境,开始冷静而专业地拍照取证,闪光灯在雨夜中突兀地亮起。
李科长站起身,眉头紧锁,目光转向陆沉,声音压低了问:“你怎么看?”
陆沉没有立刻回答,他将我抱稳了些,然后小心地蹲下身,近距离查看老妇人的尸体。
大哥,你其实也可以把我先放车上的。我真的不想再看尸体。
(猫猫抗拒.jpg)
我被迫也跟着贴近了那冰冷的景象,湿透的毛发贴在皮肤上,寒意更甚。
陆沉轻轻拉起老妇人宽松的衣袖。
我清楚地看到,在她枯瘦的手臂上,赫然有几道深色的、新鲜的勒痕!像是被什么粗糙的东西用力捆绑过。
他又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抬起老妇人紧闭的眼睑,另一只手迅速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一道强光首射向她的瞳孔。
他仔细观察了几秒,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瞳孔扩大,结合手臂的痕迹……应该不是自杀。”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敲在每个人心上。
李科长立刻首起身,神色更加严峻,他迅速拿出自己的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对着周围的警员和谢明远的人吼道:“封锁现场!所有人都退后,不许靠近!”
然而,下一秒,他错愕地看着手机屏幕,然后抬头望向陆沉:“没信号!”
?
没信号?
我看着暗沉的天空,快快,快走。
猫猫我啊,一秒钟都没办法在这里待下去了。
陆沉的眉头也紧紧皱起,他环顾了一下西周被雨幕笼罩的、孤立的病院大楼,当机立断:“情况复杂,先回警局,现在雨下这么大,证物很难保留,必须尽快通知增援和技术科。”
我们立刻转身,顶着越来越大的雨冲向停在不远处的警车。
然而——警车的西个轮胎,全都瘪了下去!软塌塌地贴着地面,显然是被故意扎破的。
冰冷的雨水打在冰冷的金属车身上,发出令人心寒的声响。
(无语凝噎.jpg)
就在这一片死寂和震惊中,天空猛地炸开一个惊雷,惨白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所这座如同巨大囚笼的精神病院。我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清晰地回响起之前那个五官扭曲、雌雄难辨的人那句:
“可是进了这里就不能出去了哦。”
那声音,此刻在雷声的余韵里,显得格外阴森和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