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才露尖尖角
日子在锅碗瓢盆的交响和灶火的炙烤中飞快流逝。何雨柱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关于厨艺的一切知识。
每天天不亮，他就跟着何大清醒面、发面、调馅，学习面点的基础。何大清揉面的手法、水温的控制、馅料打水的技巧、调味比例的拿捏……每一个细节，何雨柱都看得目不转睛，用心记忆。炼气一层带来的超强记忆力和理解力，让他学得飞快。几天下来，他包的包子虽然褶子还不够完美，但馅料，收口紧实，蒸出来一样白胖宣软，味道不差。
上午是雷打不动的刀工练习。萝卜、土豆、白菜成了他最好的“磨刀石”。从最初的厚薄不均，到后来的片薄如纸、丝细如发。他对手腕力量的控制越来越精妙，下刀越来越稳、准、快。案板上笃笃笃的节奏声，成了后厨独特的背景音。切废的食材也没浪费，要么炖了给栓子铁蛋加餐，要么喂了后院拴着的（何雨柱从乡下“换”来的）一条小土狗。
何大清看着儿子那肉眼可见的进步，从最初的惊讶变成了麻木，最后只剩下感叹：“柱子，你这手……天生就是拿菜刀的料！”
下午和晚上饭点，是何雨柱最重要的实战课堂。他不再仅仅是个配菜小工，而是开始尝试一些简单的操作。
“柱子，这锅疙瘩汤，你看着火，搅着点，别糊底！”何大清忙着炒菜，头也不回地吩咐。
“哎！”何雨柱立刻接过大勺，站在小凳子上，盯着锅里翻滚的面疙瘩和翠绿的菜叶。他小心地搅动着，感受着汤汁浓稠度的变化。体内的气流微微运转，让他的感知更加敏锐，能清晰地“听”到面疙瘩在汤里由生变熟的细微声响，能“看”到淀粉糊化的最佳时机。他看准火候，打入搅散的蛋液，瞬间蛋花如云，最后点入几滴珍贵的香油。一锅热气腾腾、浓稠适中、蛋花漂亮的疙瘩汤出锅了。
“柱子！葱爆肉片的肉，你来滑油！”何大清把码好味的肉片递给他。
滑油！这是考验对油温和火候精准把控的活儿。油温低了，肉片脱浆，老了。油温高了，肉片外焦里生，或者首接炸糊。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站在油锅前。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他凝神静气，调动气流，五感提升到极致。他盯着油面，看着那细微的波动和青烟的升起。就是现在！他端起碗，将裹着薄浆的肉片沿着锅边，快速而均匀地滑入滚油中！
刺啦——！
一阵轻响，白色的水汽升腾。肉片入锅瞬间变色，迅速卷曲，表面泛起的油花。何雨柱的手腕沉稳而灵活，用漏勺轻轻拨动，确保每一片肉都均匀受热。不过几秒钟，肉片变色，刚刚断生，处于最嫩滑的状态！他手腕一抖，漏勺稳稳地将滑好的肉片捞出，沥干油分，动作干净利落！
“好！”何大清抽空看了一眼，忍不住赞了一声。这滑油的火候，连他都要小心把握，柱子第一次上手，竟然如此老练！
滑好的肉片立刻被何大清接手，下入爆香的葱段，猛火快炒，颠勺，调味，出锅！一盘葱香浓郁、肉片滑嫩、油亮的葱爆肉片完成。食客赞不绝口，却不知道其中最关键的一步，出自那个站在小凳子上、一脸专注的十岁孩子之手。
晚上打烊后，是最宝贵的总结时间。何大清会一边收拾灶台，一边给何雨柱讲解今天每道菜的火候关键、调味要点、食材搭配的秘诀。何雨柱认真地听着，结合自己操作时的感受，飞快地吸收消化。他还会提出自己的疑问，有些问题甚至让何大清都需思索片刻才能解答。
“爹，为啥醋溜白菜要先下梆子后下叶？”
“因为梆子厚，难熟，叶子嫩，火大了就蔫了。分开下，口感才好。”
“那麻婆豆腐，最后勾芡为啥要分两次？”
“第一次勾薄芡，让汤汁包裹豆腐。第二次勾浓点，让芡汁挂在表面更亮，这叫‘包芡’……”
父子俩在弥漫着油烟味的后厨里，一个教得仔细，一个学得专注。灶膛里未燃尽的柴火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映照着两张同样沾着油污却神采奕奕的脸。
何雨柱的厨艺，如同后院池塘里刚冒尖的荷苞，在汗水、专注和空间金手指的滋养下，正以惊人的速度悄然生长。他离真正掌勺还有距离，但他迈出的每一步，都扎实而有力。他知道，当这朵小荷绽放之时，便是他真正拥有立足之本，去谋划那更广阔天地和……心中那个“仙女”姐姐的开始。
夜深人静。何雨柱躺在后院倒座房的硬板床上（他坚持住后院，方便进出空间），意识沉入空间。看着沃土上茁壮的作物，池塘里游弋的鱼虾，还有那被妥善隐藏的金山。他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茁壮成长的气流和日渐增长的力量。
前路漫长，但希望，如同这空间里永恒的光明，照亮着他每一步前进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