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价刀具
“厂长…您…您没事吧？”王师傅看着张扬煞白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体，吓得赶紧扶住他。
“没事…精神消耗有点大…”张扬摆摆手，声音沙哑，但眼神却亮得吓人。他看着那三件经过炉子“点化”的宝贝——暗金色的车刀、蓝黑色的模具钢块、以及那块散发着星辰光泽的GH4169合金，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狂热的笑容。
“王师傅，李工，你们说…这把车刀，还有这块模具钢，能卖多少钱？”
“多少钱？”李工捧着那把暗金色的车刀，如同捧着绝世神兵，“厂长！就凭这车刀的切削性能，我敢说，什么山特维克、肯纳金属的顶级货，在它面前都是渣！这要是卖给那些日夜赶工、刀具消耗量大的精密厂子…几千块？不！上万块都有人抢着要！” 这年头，顶级进口刀具的价格极其昂贵。
王师傅也抚摸着那块蓝黑色的模具钢，感受着那惊人的硬度和韧性：“是啊厂长！这模具钢，做精密冲压模、冷锻模…寿命至少是普通料子的几十倍！省下的停机换模时间和模具成本…绝对值大价钱！”
“好！”张扬强打精神，“李工，你这两天什么都别干，就用那把车刀，再精加工几把不同规格的精品车刀出来，要最好的品相！王师傅，你负责把那块模具钢切割、粗磨成几个标准尺寸的模块，同样要光洁！然后…放出风去，就说我们振华精工，搞到了点‘特殊渠道’的超高性能刀具和模具钢样品，只接受现金交易，价高者得！”
“厂长…这…”王师傅有点犹豫，“这会不会太招摇了？咱这料子来路…”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张扬斩钉截铁，“记住，只卖样品！就说工艺极其复杂，产量极低！吊住他们的胃口！钱到手，先把最急的窟窿堵上！”
振华精工有“神级”刀具和模具钢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小县城的机械加工圈子里传开了。起初没人信，一个快倒闭的小破厂能有什么好东西？但当李工带着那把暗金色车刀，在几个关系不错的同行厂里现场演示，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轻松车削各种难加工材料，并且刃口毫发无损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模具钢块的抗压和韧性测试结果同样让人瞠目结舌！
求购的电话瞬间打爆了振华精工那台老旧的拨盘电话。
“张厂长！那车刀！给我留一把！我出三千！”
“三千？你打发要饭的呢？我出五千！现钱！”
“模具钢！我要一块！八千！现在就送钱过来！”
“……”
短短三天，几把精心加工的车刀和几块模具钢样品以令人咋舌的天价被抢购一空！张扬的办公桌抽屉里塞满了厚厚的现金，不仅还清了最急迫的欠款，账上还奇迹般地多出了好几万流动资金！
危机暂时解除。工人们欢欣鼓舞，觉得厂长简首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只有王师傅和李工看着角落里那个沉默的炉子，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难以言喻的复杂。
资金压力稍缓，张扬立刻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星火-I”的核心难题——材料与符纹上。那块被强化过的GH4169合金是希望，但远远不够。他需要系统性地测试炉子对各类高温合金、钛合金、陶瓷基复合材料的强化极限！
白天，他指挥王师傅和李工，利用那台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磨床和自制数控系统，加工各种形状复杂的微小高温合金试件（边角料），表面要求极高光洁度，以便后续测试和可能的符纹刻印。每一次加工，都伴随着王师傅肉疼的吸气声——那些合金边角料，都是真金白银换来的！
夜深人静时，车间深处便成了张扬的“炼金实验室”。他将一块块价值不菲的试件投入造化烘炉。每一次启动炉子，每一次引导意念进行定向强化，都伴随着巨大的精神消耗。
“提升高温强度…保持室温韧性…氧化增重率降低…”
“提升导热性…降低热膨胀系数…抗热震性增强…”
“极限轻量化…分子级结构优化…”
不同的材料，不同的强化方向。张扬如同一个最苛刻的材料学家，不断尝试、记录、分析。炉子的淡金光焰一次次亮起，映照着他苍白而专注的脸庞。失败是常态。有的材料强化后虽然硬度飙升，却变得极其脆；有的高温性能提升有限；有的则在强化过程中首接崩解…每一次失败，都意味着宝贵的材料和精神的巨大损耗。
他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数据、符号和失败的教训：
“GH4169-定向强化-高温持久（1100°C/100h）-强度提升约85%，韧性保持良好，氧化皮极薄…可行！”
“K403铸造高温合金-极限轻量化-微观结构部分晶化失败…碎裂…”
“钛合金TC4-高温抗氧化强化-效果不明显…需尝试其他方向…”
“SiC纤维增强陶瓷基复合材料-尝试强化基体结合力-能量冲突…崩解…失败！”
疲惫和挫败感如影随形。但每当看到那块成功强化的GH4169试件在高温加热炉中依旧散发着内敛的星辰光泽，张扬的眼神就重新燃起火焰。他知道，这条路虽然艰难，但方向没错！造化烘炉，就是突破材料禁区的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