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佛罗里达机场时,警方己经严阵以待。
空姐被切断舌头,一名乘客暴死的离奇案件引发了FBI的介入,所有乘客被扣留盘问数小时。
马尔科坐在机场的警务办公室里,平静地接受询问。
他的替身,Nowhere man,此时静静漂浮在他身后,无人察觉。
"先生,您是否注意到飞机上有任何可疑人员?"一名探员问道。
"没有。"马尔科摇头,"我只是在头等舱,正准备问空乘小姐要一杯龙舌兰酒的时候,她突然口吐鲜血,嗷的一声就昏古七了。"
探员皱着眉头记录着,显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几个小时后,马尔科被获准被放行,他拖着行李走出了通道。
佛罗里达的十一月,阳光依旧炽烈,但在空气中还是可以嗅到一丝秋意。
棕榈树在略带咸腥的海风中摇曳,天空很蓝,风淡云轻。
在免税店和登机口的电子屏之间,马尔科注意到,有一张海报以压倒性的存在感占据了视野。
巨大、鲜艳、不容忽视。
海报上的男人,一头金发如黄金般耀眼。
他的脸微微仰起,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一双锐利的蓝眼睛仿佛在首视着每一位路过的旅客。
但真正引人注目的,是他右耳上一道明显的伤口。
海报下方,是一行宣传标语。
“选择唐纳德·瓦伦泰,让伟大的漂亮国再次运转!(MAKE THE GREAT AMERICA RUN AGAIN!)”
马尔科认出来,此人是目前美国总统大选的热门候选人,唐纳德·瓦伦泰。
他的先祖曾经就是十九世纪末的美国总统,民众支持率一度高达91%。
现在,唐纳德意图再现先祖荣光,从房地产大亨摇身一变,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候选人。
耳朵上的伤口,更是他提升支持率的重要原因。
上个月,他在费城演说时,遭到了枪击。
子弹擦着他耳朵飞过,惊心动魄。
周围的人群似乎对这幅海报习以为常了。
商务旅客拖着登机箱匆匆走过,度假家庭推着行李车视若无睹,只有几个年轻人在海报前比着V字手势自拍。
路过机场的咖啡厅,飘来浓郁的香气。马尔科无意间转头时,瞳孔骤然收缩。
有两个一高一矮的熟悉身影,正坐在咖啡桌旁。
高个男子衣着时尚前卫,发型独特,耳朵上戴着一对钢笔头形状的吊坠。他手拿画板,正在专注地速写着周围景色。
矮个男子身高目测最多一米六五,留着短短的刺猬头,有一张圆脸,五官柔和。他东张西望,似乎在等着谁。
这两人也许不认识马尔科,但马尔科太熟悉他们了。
岸边露伴和广濑康一。
2011年,距离1999年杜王町的那个夏天,己经过去十几年。
岸边露伴没有多大变化,但此时的康一己经褪去了中学生的青涩,无名指上的婚戒在咖啡杯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马尔科深吸一口气,走向他们。
“岸边老师,能请您签个名吗?”马尔科找遍全身,发现没有纸张后,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张餐巾纸,递了过去。
岸边露伴抬头,目光如刀般扫过马尔科的脸,随后定格在他的一嘴金牙上。
“不愧是岸边露伴老师,”广濑康一在一旁说道,“您的漫画作品都有外国粉丝了。”
“废话。”岸边露伴接过餐巾纸,用钢笔在餐巾纸上飞速滑动,“卢浮宫都邀请我去开画展了……”
马尔科微笑道:“我十分欣赏您的《粉黑少年》单行本的第十卷。”
露伴的笔尖突然顿住。
"……现在才出版到第九卷。"他缓缓说道,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你是谁?"
马尔科心跳微滞——他忘了时间线!《粉黑少年》第十卷是2012年才出版的,而现在是2011年!
“我是指……”他迅速改口,“您未来的作品。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对于漫画家而言,最好的作品永远是下一卷。”
“听你的口音,你是意大利人?”岸边露伴这时又问道。
“严格来说,是一半英国血统和一半意大利血统。”马尔科说道,“不过,我的味蕾和胃绝对是纯正老意大利人——英国的菜实在是太难吃了。”
“意大利啊,十年前我还去过那儿。”广濑康一说道,“真是令人怀念呢。”
“您是指和乔鲁诺先生认识的那一段时间吗?”马尔科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康一挠了挠头,“听说他现在混得不错啊。”
“他现在是我的老板。”马尔科说道。
这时,岸边露伴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你,过来。"他勾了勾手指,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马尔科皱眉,本能地警觉起来。但就在他犹豫的瞬间——
"天堂之门(Heaven's Door)!"
露伴的替身能力骤然发动!
马尔科甚至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开,化作一页页纸张!
“岸边露伴,你在干什么?”广濑康一吓了一跳,“为什么要用替身攻击一个陌生人?而且人家还是你的粉丝呢!”
“让我看看他的真实身份……”露伴冷笑着伸手,准备翻阅马尔科被变成书本的脸。
然而,当他真正看清书页上的内容时,表情瞬间凝固——
乱码。
整张脸变成的书页上,密密麻麻全是无法解读的乱码字符,像是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力量干扰,连"天堂之门"都无法解析!
"这不可能……"露伴瞳孔收缩,"所有人的过去都能被我的替身读取,除非——"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马尔科:"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马尔科的脸迅速恢复原状,但Nowhere Man己经在他身后完全显现。
“你你你……居然也是替身使者?”康一结结巴巴地指着他,身后浮现出回音ACT3的身影。
“S-H-I-T,未知的替身。”ACT3很有素质地分析着马尔科的替身。
“岸边老师,”马尔科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有些故事,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露伴的表情从震惊逐渐变为兴奋,那是猎人发现稀有猎物时的眼神。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舔了舔嘴唇,“一个连天堂之门都无法解读的人……你将成为我最好的漫画素材!”
马尔科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开。但露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喂,异世界的旅人!"
马尔科脚步一顿。
“如果接下来你有任何奇妙的冒险经历,记得和我分享一下。”岸边露伴说道,“我可以给你在我的最新作品里设计一个角色……”
“谢了,露伴老师。”马尔科微微额首,随后说道,“告辞。”
他刚刚离开,洗手间方向传来高跟鞋声。
山岸由花子款款走来,长发飘飘。
“亲爱的,久等了。”她的笑容甜美得令人毛骨悚然,“你怎么一脸震惊的表情?”
“我和露伴老师刚刚碰到一个替身使者。”广濑康一说道,“是个意大利人。”
“哦?我记得杜王町那家西餐厅的厨师,也是意大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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