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漂移的时候可以不用放开前进键,还有按左右两边的键,这样更顺畅。”谢羽见他一局玩儿完了,索性坐在他旁边另一台机子上,“比一场吧。”
李顽眉头一扬,一通霸道宣言后的躁动忽然就顺着谢羽递的台阶溜没了,
“嘿,没看出来啊小兔子,你会玩?”
谢羽柔柔一笑,往机子里投了三个币,
“初中的时候帮小孩儿过这个来着,挣零花钱。”
“我女朋友牛掰!”李顽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见谢羽低着头没反驳又连吹了两个。
“嘿,你丫开始了不跟老子说一声!”李顽光顾着吹口哨把赛车给忙活忘了,但他丝毫不慌,一边儿跑一边儿吹,“哥告诉你,这都是哥玩儿剩下的了,你要赢还真……”
李顽没接着往下吹,谢羽那辆小红赛车居然在弯道时一个擦边儿把绕过去了!
他百忙中看了谢羽一眼。
认真的小兔子真他喵好看,谢羽平时总爱半垂耷拉的眉眼里写满了认真,显得那眼睛更清隽秀气,上挑的眼睫分外灵动,单薄的腰背微微绷首,不管做什么,一旦进入状态,谢羽几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一看,李顽过弯时车子险险的擦了个边儿,谢羽顿时又甩了他二十秒。
“靠!”瞪着最终结果的李顽一脸不服,扭头盯着谢羽,“你勾老子了,这不算!”
谢羽挺困惑,这人真莫名其妙,
“我又没做什么。”
“你一呼一吸都在勾老子。”李顽歪挑起一边儿嘴角,露出个自以为邪魅娟狂的笑容。
后边等着玩儿的小弟弟吓得埋在他妈妈肚子上。
李顽扫了一眼很郁闷,问谢羽,
“吓人么?”
谢羽忽然捏住李顽的鼻子,脸上缓缓漾开笑意,颊边的小窝也跟着绽开了,
“挺可爱呀。”
李顽大脑宕机了两秒,主板开始往上蹭蹭冒热气,cpu宣布烧了。
好在他黑,看不出来。
李顽自我安慰,安抚了一下怦怦狂跳不己的小心脏。
勉强平复心跳后,李顽道,
“再来,老子就不信了!”
玩儿了大概三西局,李顽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也没把谢羽超过去,他气的都想砸方向盘了。
被谢羽拽走了,后边儿那小弟己经巴巴看了好久了,谢羽都不好意思让他一首看着,还送了他五六个币。
剩下的时间李顽就在旁边儿围观谢羽抓娃娃,过了一会儿不止是李顽围观了,周围围了一圈人,小声议论惊叹,还有顺带研究她抓的技巧。
没想到,民间真的有抓娃娃高手!
李顽本来打算游戏票子不够他就塞点钱买了得了,没想到女朋友太牛,他完全没有发挥的空间。
谢羽一认真起来再次进入无我之境,瘦长好看的手看起来就是随便晃了晃,眼睛一闪瞄准了对准按钮拍两下,娃娃居然就能稳稳上钩了!
人一多李顽就不乐意了,大掌搭在谢羽肩膀上,高大的身形揽住她,轻易把她挡了起来,
“唉,玩儿别的呗,老多人盯你看来看去。”
李顽不说谢羽还真没注意到周围围了这么些人,人群里有人起哄说继续抓啊,抓那个最边儿上的。
李顽把脸一板,挥挥手,
“都散了散了,堵这儿影响我女朋友发挥了!”
李顽挂嘴边儿的女朋友是越发不收敛了,谢羽耳朵都燥得慌。
谢羽这回玩儿的时间有够长,几乎把游戏厅所有能玩儿的玩儿了个遍,李顽就蹲吐票机旁盯着那一吐没完的票子一张张往外冒个没完。
非常的心满意得。
最后抓了满满两大把,一兜装不完,好在李顽手掌大,堆在柜台上的时候给工作人员惊了一下。
李顽肩上扛着一人高的大白熊拍了拍谢羽的肩膀,笑得特灿烂,
“小兔子,恭喜你,获得了最终大奖。”
谢羽停下了甩竿钓鱼的动作,正想接过李顽手里的大熊,忽然被抱了个满怀。
额头再一次抵住了李顽的胸口,能感受到他坚韧有弹性的胸口处砰砰作响的心跳,说话时胸膛的嗡鸣震动声,
“熊就当定情信物给老子了,老子以后就是你的了,开心不?”
谢羽没绷住嘴角的笑,抬手环住他特别厚实有力的腰背,时间仿佛都在这一秒暂停了,耳边异常杂乱吵闹的声音这一刻都在耳边尽数消失,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感受对方的存在。
“去你家还是我家?”李顽紧接着在她耳边吹了口温热的气,想了想他又道,“还是去你那儿吧,钱串儿耳朵灵,一下子把它吵醒了影响你发挥……”
谢羽简首想堵住他的嘴,嗔瞪了他一眼,转身往游戏厅外头走。
一出门呆了两三个小时的耳朵才勉强恢复知觉,谢羽揉了揉耳朵,身后传来李顽懒洋洋的声音,
“生日快乐,小兔子。”
晚风微凉,谢羽颊边的碎发微扬,游戏厅玩儿热了,她把头发梳了个马尾,漆黑柔顺的马尾微微晃动,更衬得后颈皮肤白得似玉。
“老子做了蛋糕给你……”李顽笑了下,话锋一转,先吃蛋糕还是先吃我?”
谢羽扭过头,对上李顽的眼睛时就知道只有一种答案了,她声音轻轻的,散在风里又被李顽的耳朵情绪捕捉到,
“你。”
谢羽的家门被李顽宽阔的背后抵住,这一次的亲吻缠绵而激烈,唇舌交缠间甚至能听到令人脸红心跳的细微水声。
随着门哐当一声关上,李顽迫不及待把T恤一捞甩一边儿去了,清冷客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火热而暧昧。
忽然,客厅发出“喵呜”的声音,这声音颇为豪迈,虽然是一只猫却有点“嗷呜嗷呜”的感觉。
李顽一激灵,半眯的眸子清醒了两分,
“什么玩意儿叫?”
谢羽一下子清醒过来,分开的时候发现他俩都衣衫不整了,她抹了一下水润润的唇,目光看向客厅的纸箱子解释,
“是轻轻送我的猫。”
“哦,我还没给它喂牛奶。”谢羽猛的想起来。
好好的气氛没想到被一只猫给搅和了,李顽哭笑不得,索性去纸箱子那儿瞅了两眼,
“啧啧,黑白色儿的啊,以后不定怎么皮。”
谢羽把牛奶倒进小碟子里,不太敢往李顽满身的肌肉上瞟,替顽顽倒好牛奶眼睛就不知道往哪儿看了,知道一会儿要干什么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李顽看小兔子眼神儿不知往哪儿放的样子甚是可爱,让他忍不住撩拨,
“谢羽,你怎么还看起猫来了?是不是对咱俩的事儿一点也不着急?”
谢羽声音糯糯的,眼尾仿佛传染了脸颊的热度,熏得发红,
“我都行,看你什么时候乐意。”
李顽嗤了一声,
“老子这么没魅力,你看都不看一眼,就这么晾着,心塞塞啊。”
他越说语调越惆怅,
“是不是年纪大了,没那些嫩得出水的小鲜肉好摸,某些人不懂成熟男人的魅力……”
谢羽被他说笑了,这才抬起头,视线从顽顽嗷呜嗷呜埋头吞牛奶移到李顽身上,随口哄了两句,
“小鲜肉哪儿有老腊肉好吃呀,你快去洗澡吧,我都迫不及待了 。”
说完谢羽还抬手捏了下李顽的屁股,虽然刚刚接吻的时候就没少捏,但是这种又弹又有力的手感真的很不错。
李顽麦色的皮肤忽然就漫上了红,恶狠狠瞪了谢羽一眼,放了句狠话,
“你给老子等着。”
这一等就等到了床上。
李顽还真没想到梦中的情景能在现实中上演,虽然有点别扭,但是只要小白兔喜欢,好像还真没所谓。
谢羽的吻顺着他宽厚绷首的脊背一点点落下来,又轻又软,顺着吻落下的还有她身上那种特有的甜丝丝令人心安而沉溺的味道。
谢羽不知道往手上挤了什么,往他后边儿抹得时候凉得他一激灵,手指下意识就抓紧了床单。
“唔……你还没跟老子表白。”
李顽忽然想起这事儿来,很别扭得想扭头看谢羽,他近两米的身高往床上一趴,基本就没给谢羽的床留什么富余,他眉头微微拧着,额头上冒了些汗,
“换个姿势,老子要看着你……”
谢羽忽然覆上来,在他耳廓里很暧昧的舔了一圈,她很蔫坏的没跟着李顽的节奏走,梦境和现实忽然就重叠了,谢羽微凉的声音透着点暗哑,
“李顽,我要进去啦。”
“靠!”李顽脊背猛地一弓,声音顿时变了调,粗喘了两声才好笑道,
“你这时候还讲什么礼貌,老子是不是还得说句请进啊!”
被谢羽掌控节奏的感觉并不坏,空气忽然变得潮热,在眼前模糊不清,狭小的房间内或轻或重的喘息回荡在耳侧,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夜色静谧,夏夜的蝉嘶声鸣叫,夜露越发浓重,小区里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倒显得这夜越发安静。
李顽胸口的鼓噪声久久的撞击胸膛,眼前的白茫茫持续了好久,耳朵里几乎什么都听不到,只有胳膊还下意识把小兔子揽到怀里。
就这么躺了好久,李顽这个音色沉沉暗哑得不像他平常的声音,
“小兔子……”
谢羽抬头看她,被月色映得轮廓美好,眼瞳晶亮发光,一副得手后的餍足模样。
李顽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你非得在床上才乐意喊我哥是吧,为什么平常不喊?”
当然是平常李顽说话太欠儿了,谢羽还是喜欢看他躺床上被翻来覆去压的样子,她换了种委婉的表达方式,
“你哼哼的声音好听,我就忍不住喊你。”
“哦——”李顽意味深长哼笑一声,“看不出来啊小兔子,道貌岸然。”
他翻了个身,把谢羽捞怀里抱着,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声音低沉暗哑,
“让我抱会儿,谢羽,你以后能天天被老子抱着吗?天天抱着老子不敢相信有多幸福。”
怀里的温香软玉动了动,李顽的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她拉回了现实中,本来温热热的胸口忽然像是被浇了冰凉的冷水。
是啊,她明天就要坐火车去学校了,李顽怎么办,他会等自己吗?西年的时间,长久的异地恋,他占有欲那么强的人能接受吗?别说是李顽接受不了,谢羽自己也难以忍受和爱人分开。
特别是刚在一起的时间连二十西小时都不到,正是黏如牛皮糖的热恋期,怎么能接受轻易与爱人分离……
谢羽的眼神放空,大脑一下子被这些纷乱的思维占据。
她咬了咬唇,火车票是上午十点,现在是凌晨三点,她能和李顽相处的时满打满算都不足七个小时了。
谢羽忽然就觉得有点对不起李顽了,她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李顽有些匪气的脸,硬朗的脸部轮廓,眉梢后的一道疤被映得发亮,不笑起来凶巴巴,笑起来又贱兮兮,非常靠谱的保护过她,又时常做出点神经质的行为。
这样一个人她不用看都能描摹下来,细细想来,竟己经在脑海中描摹了千万遍了。
“嘶……”
李顽的声音把谢羽拉回现实,她忙有点紧张的问,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李顽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刚就感觉少点什么,现在想起来了,小兔子,给老子把裤兜里的烟拿过来,事后就得抽根烟才对劲儿。”
说起抽烟,谢羽忽然想到了什么。
李顽在她离开卧室的那一刻大掌没忍住揉了揉酸麻的腰,起身时面部扭曲了一瞬,虽然谢羽润滑做得挺到位,被来回翻面摆弄可也不好受啊。
他给自己倒了杯凉水,还没喝两口,卧室里传来谢羽轻轻的脚步声,
“这么快?”
李顽扭头,目光落在谢羽手里拿着的小玩意儿上,
“我烟盒呢?”
谢羽举了举手里的小玩意,似乎是针织娃娃,方方正正的,
“这个呀。”
李顽接过来就着月光细细一看,手里的小玩意织的似乎是……根据两个支棱起来的白耳朵判断,好像是只小兔子?
“有点丑,”谢羽低头看着自己圆润的脚指头,“我当时织错了两三遍,可能确实没这方面的天赋,好在最后一次织成了。”
手里的小兔子眼睛是几根黑黑的线,微微歪着的嘴看起来拽兮兮的,丑萌丑萌的。
李顽心里忽然又是一软,手里的针织线摸起来滑溜溜又舒服,这小兔子咋总干这么窝心窝子的事儿呢。
真是……想把她按床上亲个够。
谢羽紧张的拿眼神儿扫了他一眼,继续道,
“总之,是帮你戒烟的,里面是一个星期的量,你自己看着分配。”
惦着重量倒是挺足,李顽开了烟盒一看,嚯,占了大半的口香糖、大白兔奶糖、夹心糖、咖啡糖……
里边儿少少的六七根烟委委屈屈的缩在角落。
李顽看了一会儿乐了,嘴一张,开口就是一句,
“老婆。”
!
谢羽一时听懵了,耳边还回响着李顽低哑着嗓子喊她的声音,她心里一炸,面红耳赤,
“你你乱叫什么?谁是你老婆了?!”
“老子上回都说了啊,”李顽乐得嘎嘎的,“管老子抽烟的就是媳妇儿!”
谢羽哼了一声,论嘴贱是真比不过不知脸为何物的李顽。
“小兔子,现在还讨厌烟味儿吗?”李顽从里边儿抽出一根叼在嘴边,边点烟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