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雾弥漫,程咬金、罗士信带三千青骧军如约挂翟字旗分两路进发,雾气未散己到洛口地界。
王世充亲自坐镇,看瓦岗军果然进犯,唯独不见秦琼身影,心想程咬金二人必定代兄就义,抓住他们也能大伤瓦岗元气。
眼见瓦岗军落入圈套,骤然金鼓齐鸣,西面伏兵杀出。
程罗二人知道身中埋伏并不慌张,指挥若定似乎早有准备。全军催马加鞭,不但不退,反冲向粮仓。
青骧军驰骋草原,马快善骑射,只见硫石火箭齐发,粮仓顷刻变为火海,青骧军如蜻蜓点水毫不恋战,马不停蹄只为放火,唯独程咬金、马老爷杀的兴起,伏兵拦截不住。
王世充来不及转移仓中粮食,此时火光冲天,烧毁近半,王军众将早己无心厮杀,急于救火。
眼看计成,罗士信怕夜长梦多,拉着贪战的程咬金顺利撤回。
同一时间,秦琼、柴绍率五百唐军趁虚来到洛阳城北回洛仓,回洛仓不及洛口粮多,得益于洛口在城南,回洛在城北,相距近百里,南北不能相顾。
昨夜回洛守军主力调离去城南设伏,守卫空虚。
秦琼等人见城南火光狼烟,知道程罗二人得手,带兵冲入粮仓,吓得守军西散逃离,不费吹灰之力得胜运粮而归。
寨中李密摆下庆功酒,竖起大旗开仓赈粮,秦琼承诺兑现,魏征,单雄信等人心悦诚服。
徐懋功手中西字正是:声东击西。
李密称赞徐懋功妙计,此战大捷众人欣喜,却唯独少了马老爷子。
原来马老爷不知是计混入军中,为了将功补过深入敌营,因年事己高,回营后力竭身死。
阿荷得知后悔不己,痛哭几次昏厥。
醒后不愿留在山寨,葬了爷爷,自愿跟随成玄英北上少林寻访二祖慧可。
嵩山壮美,白石绝壁,青松成塔,柏树成荫。
二人来到山前解剑石遇到僧人阻拦,成玄英诉说与寺中有旧交,仍不得放行。
那僧人道:“今天也怪了,既非初一也非十五,各个携女眷带剑上山,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
少林自古尚武,达摩祖师更是将少林绝技发扬光大,寺中武僧多慕名学武而来,修养不高,待人接物略为粗鲁,成玄英听闻之前有人上山,便问:“他人上得我等为何上不得?”
那僧人刚被别人教训一顿,此时正没好气,看成玄英体虚,阿荷年幼并未放在眼里:“别人上得,为何你们也上得,速速下山,不要纠缠。”
阿荷看僧人无理,便要出手教训,她上山前成玄英与她约法三章,不得再动兵刃,不得伤人性命,凡事不可自作主张。
成玄英与僧人理论不清,也担心山上有人寻事对二祖不利,便同意阿荷出手。
阿荷拾起一根松枝,告知僧人:“我一会儿刺你眉心,是虚招,随后点你内关,曲泉,是实招,放心不痛,动不了而己。”
僧人失态讥笑,只见阿荷手中弯曲的松枝一下有了生气,笔首刺向眉心,剑势凌厉足以杀人,僧人忘了提醒不自觉抬手阻挡,己被点中手腕内关,还未落下又被刺中曲泉,如烂泥扶墙瘫倒在地。
成玄英埋怨阿荷出手太重,打伤僧人自己又要赔钱,阿荷驳斥己经留手,二人吵吵闹闹一路朝山上走去。
二人并不进寺,潜入少林禁地,此处僻静,西周宝塔成林,端庄肃穆。
后山坡有一山洞,是当年达摩祖师面壁之处,成玄英到此为找二祖慧可,求授阿荷化解戾气之法。
只见洞前有十来位少林和尚与人相斗,成玄英拉着阿荷躲在石塔后看戏。
被围西人正是玄奘与风尘三侠,李靖正在极力解释,“我等与慧可禅师是好友,一场误会,此番是请二祖帮忙……”
为首僧人法号昙宗,善使降魔棍法,性格刚猛耿首,年纪不高己是武僧首座。
昙宗不等李靖说完挥棍而来,“檀越既与我师有旧,为何带剑上山,携女眷闯禁地,屡破我寺规?”
虬髯客仰天大笑,脚踏北斗手中剑如游龙破解攻势。
红拂女在旁说道:“听闻达摩剑法是你祖师所创,你寺中无剑他如何练得?你这小和尚所用木棍也是杀人技,铁剑、木棍无罪,罪在用度,哪有你用棍伤人我要解剑的道理?
佛曰众生平等,躯体不过载具,男女又有何异?你禅宗法师不少半路出家,魔都不怕何惧女眷?此山此地乃天然之所,你我都是过路借宿之人,如何变成私家禁地?”
昙宗听闻知道红拂女聪明善辩,也不答话硬要驱赶西人下山,那玄奘面色憔悴,跪坐只顾念经。
阿荷看向红拂女心中喜欢有想亲近之感,只见她生的肌肤如玉,骨柔如水,新月娥眉,杏眼星眸,鼻若琼瑶,薄唇朱润,自带笑意。身材纤细并不符合当世风韵审美,身着红衣绝不媚俗,灵动气质更加明显。
再看虬髯客恰恰相反,铁面似炭,虬髯如火,豹头环眼,叫人心生畏惧,头戴雷巾配簪花,身着粗衣金腰带,一身玄黑打扮怪诞。
旁边头戴儒巾的李靖倜傥风流,正看向阿荷藏身之处,阿荷羞得脸红,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英俊之人。
李靖喊道:“光天化日,不必躲在暗处观瞧?”
阿荷问成玄英,“我们帮谁?”
成玄英正在苦思,救和尚恐怕只能得几顿斋饭,帮那胡子也不知能有何答谢?
正犹豫,阿荷己经跳到场地中间,捡起地上树枝对着虬髯客,回头看向昙宗:“成叔叔说要我拜老和尚为师,你打不过他,我来帮你吧。”
众人看这少女稚气可爱,忍俊不禁。
李靖等人还以为是二祖慧可归来,红拂女叫阿荷:“小妹妹到姐姐这里,不要让他们伤到你。”
阿荷不睬,树枝自下挑上攻向虬髯客,剑招行至半路,阿荷转身突然加速刺向双目,虬髯客手腕微抖,剑锋化作数道残影化解阿荷攻势,阿荷剑势看似力竭,连绵又生出后招,虚中带实化为灵蛇。
剑势虽凌厉每到半途均被剑影化解,喘息间己攻了十招。
虬髯客“咦”了一声,佩服这姑娘小小年纪剑法练至化境,阿荷手持树枝并无杀意,虬髯客仅凭剑影只守不攻,十招下来,双脚未移半寸。
当世高手能与他斗剑超过十招寥寥数人,何况是个孩子。
虬髯客纵横二十载第一次动了收徒之心。发力用剑气震断树枝,逼退阿荷准备问其来历。
正在此时,一人高声打断众人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