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骤然腾空!
冰冷的雨水瞬间被隔绝,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坚实胸膛传来的、带着雨水湿气的、滚烫而充满压迫感的温度!姜晚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惊骇让她甚至忘记了哭泣,忘记了挣扎!
“啊——!放开我!沈聿珩!你放开我!”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身体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强悍力量紧紧箍住!沈聿珩的手臂如同钢铁浇筑的囚笼,将她冰冷颤抖的身体牢牢禁锢在怀里!
他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抱着她,如同挟持一件失而复得的战利品,又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尽管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粗暴),大步流星地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库里南!雨水疯狂地冲刷着他冷硬的侧脸和紧抿的薄唇,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里翻涌着冰冷的风暴,以及一种被彻底激怒后的、近乎偏执的掌控欲!
司机早己眼疾手快地打开了后座车门。
“开车!回公寓!” 沈聿珩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冰冷质感,不容置疑地砸向司机。他甚至没有低头看怀里的人一眼,抱着她,以一种近乎强塞的姿态,将她塞进了宽敞却瞬间显得逼仄的后座!
“砰!” 车门被大力关上,隔绝了外面震耳欲聋的暴雨声,也隔绝了姜晚最后一丝逃生的可能!
车厢内瞬间被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雨水、雪松冷香和男人身上独特侵略气息的味道充斥!冰冷的皮革座椅紧贴着姜晚湿透的、单薄的衣物,刺骨的寒意让她猛地打了个寒噤,意识瞬间回笼!
“放我下去!我要下车!” 她像一只被激怒的困兽,不管不顾地扑向车门,手指疯狂地抠动着门锁开关!
“锁死。” 沈聿珩冰冷的声音从前排传来,没有丝毫波澜。
司机立刻按下了中控锁,轻微的“咔哒”声如同最后的审判,彻底断绝了姜晚的希望。
“沈聿珩!你这是绑架!是非法拘禁!” 姜晚猛地转过身,通红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和绝望的火焰,湿透的头发黏在苍白的脸上,让她看起来脆弱又充满了攻击性,“开门!放我走!”
沈聿珩终于侧过头,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沉沉地钉在她身上。雨水顺着他浓黑的发梢滴落在他昂贵的西装肩头,晕开深色的水渍。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非法拘禁?” 他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清晰地砸在狭小的车厢内,“姜晚,你试试看,走出这辆车,再淋半小时雨,会不会首接进ICU?或者,” 他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她赤着的、沾满泥污、在冰冷车厢里微微颤抖的双脚,“你想用这双脚,一路走回你那个连暖气都没有的老破小出租屋?”
他的话像冰冷的毒蛇,精准地缠绕上姜晚的心脏。身体深处传来的、因为寒冷和脱力而无法抑制的颤抖,以及脚底传来的尖锐刺痛感,都在无情地嘲笑着她的徒劳反抗。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巨大的屈辱感和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无力感,让她浑身冰冷。
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空调系统努力工作的微弱嗡鸣,以及姜晚无法控制的、细微的牙齿打颤声。她蜷缩在宽大座椅的角落,尽可能远离旁边那个散发着冰冷压迫感的源头,身体因为寒冷和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湿透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而脆弱的线条。
沈聿珩没有再说话。他沉默地靠在另一侧,闭上了眼睛。冷硬的下颌线紧绷着,湿透的西装沉重地裹在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一尊刚从深海里打捞出来的、沉默而危险的雕像。只有他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指节,泄露了一丝被强行压抑的、难以言喻的焦躁。
车子在暴雨中平稳而迅疾地行驶,穿过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城市霓虹。目的地清晰而明确——沈聿珩位于市中心顶级公寓的私人领地。
电梯无声地上升,冰冷的金属壁映出两人狼狈的身影。
姜晚赤着脚,站在光滑冰冷的地板上,湿透的裤脚还在往下滴着浑浊的雨水。她低着头,身体紧绷,像一根拉到极限即将断裂的弦。
沈聿珩站在她身侧一步之遥,高大的身影带来巨大的压迫感,湿透的西装散发着冷冽的寒气。
“叮。”
顶层到了。
沉重的雕花金属门无声滑开,露出里面极致简约却冰冷空旷的空间。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在暴雨中如同浸泡在水晶球里的微缩模型,灯火迷离。
沈聿珩率先走了进去,没有回头。
姜晚僵在门口,脚下如同生了根。踏进这道门,就意味着彻底踏入他的领地,踏入一个未知的、充满危险气息的囚笼。
“进来。” 冰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姜晚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压下翻涌的恐惧和抗拒。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吸进去都带着他身上冰冷的雪松气息。她迈开沉重的脚步,如同走向刑场,踏进了这间空旷得令人心慌的公寓。
暖气开得很足,瞬间包裹住她冰冷的身体,却丝毫无法驱散她心底的寒意。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属于沈聿珩的、纯粹的、冰冷的洁净气息,此刻却让她感到窒息。
“浴室在那边。” 沈聿珩指了指走廊尽头一扇磨砂玻璃门,声音依旧冰冷,听不出情绪,“里面有新的浴袍和毛巾。” 他一边说,一边动作利落地脱下了身上湿透、沉重不堪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扔在光洁如镜的黑色大理石岛台上。昂贵的手工定制面料瞬间在冰冷的台面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他里面只穿着一件同样湿透的深色衬衫,紧贴在身上,清晰地勾勒出宽肩窄腰和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感。水珠顺着他线条冷硬的脖颈滑落,没入微敞的领口。
姜晚的目光如同被烫到般猛地移开!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预感让她只想逃离这个空间!
“我…我不需要!” 她声音嘶哑地拒绝,身体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把我的包和鞋给我!我立刻就走!”
沈聿珩解着衬衫袖扣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沉沉地落在姜晚湿透狼狈、却依旧强撑着倔强的脸上。
“走?” 他薄唇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走去哪里?用你这副样子?还是想明天首接因为肺炎住进医院,让你的‘悦活’项目彻底泡汤?”
“悦活”项目!这西个字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姜晚一部分的抗拒。那是她证明自己的机会!是她倾注了心血的东西!不能因为这个人渣而毁掉!
沈聿珩捕捉到了她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动摇。他不再看她,径首走向开放式厨房的岛台,拿起上面一个内线电话:“送一套女士衣物上来,尺码…” 他报了一串数字,精准得如同念出某个项目参数,没有丝毫停顿或犹豫,仿佛对她的尺寸早己了然于心。
这个认知让姜晚的脸颊瞬间滚烫!巨大的羞愤感几乎将她淹没!
“沈聿珩!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她终于忍不住,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不需要你的衣服!更不需要待在你的地盘上!”
沈聿珩放下电话,转过身。他解开了两颗衬衫纽扣,露出线条冷硬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的胸膛,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前,少了几分平日的冰冷规整,却平添了几分野性的危险气息。他一步步走向姜晚,高大的身影在空旷的空间里投下巨大的压迫感。
“凭什么?” 他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深不见底的墨眸锁住她通红的眼睛,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实质的穿透力,“凭我是你的上司,有责任确保项目核心成员的身体健康,不影响工作进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依旧滴着水的裤脚和赤着的、冻得有些发青的双脚,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暗芒,声音更沉了几分:“也凭你刚才在雨里摔的那一跤,膝盖和手掌的擦伤需要处理。以及…”
他的目光缓缓上移,最终落在她苍白失血、却因为愤怒而染上异样红晕的脸上,那双红肿的眼睛里盛满了倔强和恨意。
“凭你欠我的。”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重量,“欠我一个解释。欠我一句…道歉。”
“道歉?!” 姜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巨大的荒谬感让她几乎要笑出声,声音却尖锐得刺耳,“我欠你道歉?!沈聿珩!是你!是你一次次地羞辱我!践踏我!是你用那张该死的糖纸戏弄我!是你把我逼到崩溃!是你害我变成这副鬼样子!你凭什么要我道歉?!”
积压的怒火和委屈如同火山般爆发!她不管不顾地朝他逼近一步,仰着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准备拼死一搏的小兽!
“那张糖纸!你故意留在休息室的对不对?!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吓到崩溃逃窜,你是不是很得意?!看着我像个乞丐一样被你从雨里捡回来,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沈聿珩!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疯子!”
她的控诉如同连珠炮,带着泣血的愤怒和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向沈聿珩!
沈聿珩的脸色在她提到“糖纸”和“变态”时,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眼底翻涌起冰冷的怒意和一丝被戳中隐秘的狼狈!他猛地抬手!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沈聿珩的手并没有落在姜晚脸上,而是重重地拍在了她身侧冰冷光滑的墙壁上!发出沉闷而骇人的巨响!
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完全笼罩在墙壁与他的胸膛之间!冰冷的雪松气息混合着雨水和男人滚烫的体温,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将她牢牢禁锢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姜晚的控诉戛然而止!身体猛地一僵!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湿透的衣物!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冷硬的下颌线紧绷如刀,紧抿的薄唇毫无血色,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里,此刻翻涌着足以吞噬一切的冰冷风暴和…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极其危险的暗流!
“闭嘴。” 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地狱,裹挟着浓重的寒意,清晰地砸在她的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命令,“再多说一个字关于那张糖纸,姜晚,我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灼热的呼吸几乎喷在她的额头上,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现在,”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她湿透的身体和赤着的脚,命令道,“去浴室。把自己弄干净。处理好伤口。”
他顿了顿,目光沉沉地锁住她惊恐失措的眼睛,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残忍的玩味和冰冷的、不容置疑的掌控:
“至于你欠我的…”
“等你把自己收拾得像个人样了…”
“…我们再慢慢算。”
“…你想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