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莫愁“训狗”
医馆后堂，陆离趴在诊疗床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莫愁剪开他染血的衬衫时，手指微微发抖。
"嘶——"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陆离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现在知道疼了？"莫愁声音发颤，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轻柔，"逞英雄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她转头对正在捣药的张婷婷吼道："水！要温的！不是烫的！你是要给他伤口消毒还是烫猪毛？"
张婷婷手忙脚乱地兑凉水："凶什么凶！我这不是第一次嘛！"她偷瞄陆离血肉模糊的后背，鼻子一酸，赶紧假装揉眼睛："睫毛掉眼睛里了..."
莫愁翻了个白眼，把调好的药膏"啪"地拍在陆离伤口上——看起来粗暴，实则力道刚好让药效渗透又不至于太疼。
"嗷！"陆离惨叫一声。
"叫什么叫！"莫愁一边包扎一边开启"训狗模式"，"知不知道你就像只不听话的大金毛？看见危险就往前冲，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她用力系紧绷带，"下次再这样，我就给你脖子上套个项圈，上面挂个牌子写'此犬易冲动，请勿刺激'！"
张婷婷"噗嗤"笑出声，又赶紧板起脸："就是！你以为自己是超人吗？"她递过一杯褐色药汁，"喝了！我加了双倍黄连，苦死你！"
陆离苦着脸一饮而尽，果然被苦得整张脸皱成一团。两个女孩见状，不约而同从口袋里掏出蜜饯——发现对方动作后，又同时红着脸把蜜饯藏回身后。
"你们..."陆离刚要说话，突然一阵剧痛袭来，他下意识抓住莫愁的手腕。
莫愁顿时僵住，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张婷婷轻咳一声，陆离这才反应过来，讪讪地松开手。
"伤患就要有伤患的自觉！"莫愁凶巴巴地甩了甩手腕，却偷偷用指尖碰了碰刚才被握住的地方，"从今天起，禁止剧烈运动、禁止见义勇为、禁止...禁止随便抓女孩子的手！"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张婷婷突然凑近陆离后背："等等！这里还没清理干净！"她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签就要往上戳。
"你谋杀啊！"莫愁一把拦住，"用这个！"她举起一个青瓷小瓶，"三七粉加冰片，止血消炎还不刺激！"
"老古董！"张婷婷不甘示弱地掏出一管药膏，"现代医学懂不懂？这是进口抗生素软膏！"
眼看两个女孩要吵起来，陆离虚弱地举手："那个...能不能中西医结合？"
"闭嘴！"两人异口同声。
最终，陆离的后背变成了传统医学与现代医学的"战场"——左边贴着莫愁的膏药，右边涂着张婷婷的软膏。两个女孩站在床边双手叉腰，像两尊门神。
"记住教训了吗？"莫愁板着脸问。
"记住了记住了。"陆离点头如捣蒜。
"错哪儿了？"张婷婷追问。
"不该单枪匹马闯医院...不该跟保镖硬拼...不该..."陆离每说一句就偷瞄两人脸色。
"还有呢？"莫愁眯起眼睛。
陆离茫然地眨眨眼。
"最重要的是——"莫愁突然弯腰，鼻尖几乎碰到陆离的，"不许再让自己受伤！"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转身就跑出了房间。
张婷婷愣在原地，眼圈也红了："她...她说得对。"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她慌忙擦掉，"见鬼，又有睫毛掉眼睛里了！"说完也冲了出去。
陆离撑着坐起来，透过门缝看到两个女孩在院子里——莫愁蹲在药圃边揪薄荷叶，肩膀一抽一抽的；张婷婷对着水缸拼命泼水洗脸，袖口明显湿了一大片。
他低头看着自己被包扎得像木乃伊的上身，无奈地笑了。窗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两碟蜜饯，一碟话梅，一碟杏脯，下面还压着张纸条："敢剩下就死定了！"
陆离捏起一颗话梅放进嘴里，甜中带酸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他突然觉得，这伤受得挺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