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铃声刚响，教室就被暮色浸成了深蓝色。
沈云萧拧开台灯，光线落在林芷昕摊开的数学卷上，
她正对着最后一道大题发愁，笔尖在草稿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辅助线。
“这里要做垂线。”沈云萧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
林芷昕吓了一跳，笔差点飞出去，却感觉他的指尖己经轻轻点在试卷上，“连接AC，再延长到D点……”
他的声音低沉又清晰，带着晚自习特有的安静氛围。
江墨白趴在桌子上装睡，耳朵却竖得老高，突然“嗷”一嗓子：“沈少你能不能别讲题了！酸得我睡不着！”
云诗瑶一巴掌拍在他背上：“闭嘴！没看见昕昕在学习吗？”
她转回头时，故意把自己的英语笔记推给林芷昕，上面用荧光笔圈着句“Love is patient, love is kind”，旁边画了个偷偷牵手的小人。
窗外的梧桐树影被路灯拉长，偶尔有晚归的蝉鸣钻进来，
林芷昕跟着沈云萧的思路解题，突然发现他草稿纸边缘画满了小太阳，每个太阳旁边都写着“昕昕”。
她指尖蹭过纸面，听见沈云萧的声音低下来：“昨天巷子里没说完的话……”
“嗯？”林芷昕抬头，撞进他被台灯光晕染暖的眼睛里。
“其实是想说，”沈云萧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我不想等毕业了。”
空气瞬间安静，连江墨白的假 snores 都停了。
林芷昕感觉心跳快得像要冲破胸腔，还没反应过来，
就听见沈云萧继续说：“明天早上，我在老槐树下面等你，这次……江墨白要是再敢跟过来，我就把他的游戏机全藏起来。”
江墨白“腾”地坐起来：“沈少你公报私仇！”云诗瑶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偷偷给林芷昕比了个“冲呀”的手势。
晚自习的铃声不知何时又响了，暮色彻底浓起来。
林芷昕看着沈云萧耳尖未退的红，感觉他悄悄塞过来的纸条在掌心发烫。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三个字：“别害怕。”
走出教室时，江墨白还在跟云诗瑶争论“藏游戏机算不算校园暴力”，
梧桐树叶在路灯下沙沙作响。林芷昕捏着纸条，看沈云萧的影子和自己的影子挨得很近，
突然觉得——比起“等毕业”的漫长约定，此刻他眼里的急切和认真，才是这个夏夜最让人心动的答案呀。
云诗瑶抱着英语书往教室外走，突然回头指着沈云萧，笑得狡黠：“休想！必须等毕业！”
沈云萧正帮林芷昕整理书包的手一顿，皱眉看她：“为什么？”
江墨白立刻举手附和：“就是！瑶瑶你是不是嫉妒了？”
云诗瑶“啧”了一声，把书往江墨白怀里一砸：“你懂什么！毕业那天在礼堂告白，全校见证才够浪漫！”
林芷昕脸颊发烫，低头看沈云萧悄悄攥紧的拳头。暮色里他耳尖的红格外明显，
却听云诗瑶继续说：“我都想好了！让江墨白在台上弹吉他伴奏，我负责撒花瓣，教导主任的发言稿我都帮你们写好了——‘虽然早恋不对，但沈云萧和林芷昕同学用优异的成绩证明了爱情的正能量’！”
江墨白嗷呜一声：“我什么时候会弹吉他了？”
云诗瑶白他一眼：“现在学！还有一年呢！”
沈云萧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点无奈：“我不需要全校见证。”
“不行！”云诗瑶叉着腰，像个小管家，“昕昕这么可爱，必须给她最盛大的告白！”
林芷昕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想起上周云诗瑶偷偷画的“毕业告白计划图”，上面连气球颜色都标好了。
夜风卷起梧桐叶，江墨白还在哀嚎“学吉他会手疼”，
云诗瑶追着他打。沈云萧轻轻叹了口气，却在林芷昕耳边说：“别听她的，我明天早上还是会等你。”
他的声音混着晚风，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林芷昕抬头看他，路灯的光落在他睫毛上，把他眼里的认真都映得发亮。
远处云诗瑶还在喊“必须等毕业”，江墨白的求饶声飘过来。
林芷昕突然笑了，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跑开：“那……明天见！”
沈云萧愣在原地，指尖轻轻摸了摸被碰到的地方，温热的触感还在。
云诗瑶张大嘴巴，江墨白忘了逃跑，连路过的野猫都停下了脚步。
暮色更深了，林芷昕的笑声混着风跑远，
沈云萧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慢慢弯起。云诗瑶的“毕业浪漫计划”还在耳边响着，
但他突然觉得——比起盛大的仪式，此刻少女突如其来的勇气，和她发梢飘过的淡淡洗发水香味，才是这个夏夜晚自习后，最让人心慌意乱的答案啊。
云诗瑶甩着钥匙突然凑过来，把钥匙圈在林芷昕眼前晃得叮当作响：“唉唉唉！今天你们去我家住！”
沈云萧刚合上的数学课本“啪”地一声滑到桌上，耳根瞬间泛红。
江墨白从书包里探出头：“为啥去你家？你妈又做了红烧肉？”
云诗瑶白他一眼，把钥匙塞进林芷昕手里：“我爸妈出差了，我一个人害怕嘛！”
晚自习的走廊空荡荡的，灯光把西人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
林芷昕捏着钥匙，看沈云萧悄悄拽了拽她的校服袖子，指尖在布料上蹭了蹭。
云诗瑶叉着腰，故意看向沈云萧：“沈少你要是不敢去，就算了哦~”
“谁说不敢。”沈云萧立刻接话，声音却有点发紧。
江墨白嗷呜一声跳起来：“走走走！去瑶瑶家蹭空调！顺便帮她检查有没有坏人！”
云诗瑶翻着白眼把他推开：“你才是最大的坏人！”
走出校门时，夜风带着夏末的凉意。云诗瑶家在老城区，巷子里的路灯昏黄。
她打开门时，江墨白第一个冲进去，却突然惨叫一声：“卧槽！瑶瑶你家怎么这么多娃娃！”
客厅里堆满了粉色兔子玩偶，连沙发上都挂着毛绒挂件。
云诗瑶得意地挑眉：“怎么样？可爱吧！”
沈云萧跟在林芷昕身后，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手。
“我去洗水果！”云诗瑶把围裙往江墨白身上一扔，“你去帮忙！”江墨白哀嚎着被拖进厨房。
客厅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冰箱的嗡鸣声。沈云萧看着墙上云诗瑶的全家福，突然开口，声音低低的：“其实我……”
“吃水果啦！”江墨白端着果盘冲出来，西瓜块上还沾着水珠，“沈少你看！瑶瑶切的西瓜都是爱心形的！”
云诗瑶红着脸抢过果盘：“要你管！”
林芷昕看着云诗瑶手忙脚乱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临时决定的“借住夜”好像也不错。
窗外的月亮升起来了，江墨白的咋呼声和云诗瑶的笑骂声混在一起，
沈云萧悄悄把最大块的草莓布丁推到她面前，指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
原来有些意外的夜晚，就算被朋友打断无数次，也依然像云诗瑶家冰箱里的草莓布丁一样，藏着偷偷甜到心里的小惊喜呢。
云诗瑶推开卧室门，狡黠地冲林芷昕眨眨眼：“嘻嘻，进来吧！两张床呢——昕昕跟我睡，沈云萧别想和昕昕睡！”
她特意把“别想”两个字咬得贼响，
江墨白在门口笑得前仰后合：“沈少你看！瑶瑶这护食劲儿，比防狼犬还严！”
沈云萧站在走廊里，看着林芷昕被云诗瑶拽进卧室，
门框恰好挡住了他想跟进去的脚步，耳尖瞬间红透了。
“江墨白你睡沙发！”云诗瑶探出头扔出个抱枕，“沈少你睡客房，不准靠近我们卧室半步！”
江墨白嗷呜一声接住抱枕：“凭什么我睡沙发！”“就凭我是房主！”
云诗瑶“砰”地关上门，把江墨白的哀嚎声挡在外面。
卧室里粉嫩的，连窗帘都是蕾丝边。林芷昕坐在床上，
看云诗瑶抱出一堆草莓图案的睡衣：“快换快换！我新买的！”
她突然凑近林芷昕，压低声音坏笑：“我故意把沈少安排在最远的客房，窗户还是朝西的，热死他！”
“瑶瑶你……”林芷昕哭笑不得，却听见门外传来江墨白的惨叫：“沈少！你干嘛抢我沙发！”
沈云萧的声音闷闷的：“沙发太小。”云诗瑶笑得倒在床上：“你看！他肯定是想离你近点！”
窗外的蝉鸣渐渐歇了，卧室里开着小夜灯。林芷昕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云诗瑶均匀的呼吸声，却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听见窗外传来轻轻的叩击声，她掀开窗帘一角，看见沈云萧站在楼下，手里举着手机当手电筒，屏幕光映着他泛红的脸。
“你怎么在这？”林芷昕小声问，推开窗户。
夜风裹着他的声音飘上来：“客房空调坏了。”他顿了顿，仰着头看她，眼睛在夜色里亮得像星星，“而且……想看看你。”
楼下突然传来江墨白的大喊：“沈少你半夜不睡觉爬窗台干嘛！瑶瑶快来看！沈少想偷昕昕！”
云诗瑶“腾”地坐起来，林芷昕吓得差点关上窗户。沈云萧猛地转身，正对上江墨白举着的手机摄像头。
“江墨白！”沈云萧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无奈。云诗瑶笑得首拍床，林芷昕捂着脸倒回床上，感觉脸颊比云诗瑶的粉色床单还要烫。
夜色渐深，楼下的闹剧渐渐平息。林芷昕听着云诗瑶偷偷嘀咕“江墨白真是个搅局王”，
却忍不住弯起嘴角——虽然被强行分开睡，虽然告白总被打断，但这个塞满粉色玩偶和朋友笑闹的夜晚，好像连窗外的月光都带着甜丝丝的调皮呢。
云诗瑶揉着笑僵的脸颊，终于大发慈悲地拉开房门：“好啦好啦！沈云萧江墨白你们两个进来吧！”
江墨白立刻抱着枕头冲进来，差点被门槛绊倒：“瑶瑶你终于想通了！沙发快把我腰硌断了！”
沈云萧跟在后面，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坐在床上的林芷昕，耳尖还带着刚才爬窗台的红晕。
“好处是有空调，”云诗瑶指着墙角的立式空调，又指了指地板上的两张瑜伽垫，“坏处是睡地上！”
江墨白“嗷”一声瘫在垫子上：“地板就地板！只要不热死就行！”
沈云萧把枕头放在林芷昕床边的垫子上，动作轻得像怕吵醒谁。
卧室里瞬间挤满了人，空调的冷风混着少年少女的呼吸声。
云诗瑶故意把台灯调暗，躺在床上装睡，却偷偷用手机给林芷昕发消息：“快看沈少！他在偷瞄你！”
林芷昕低头看手机，嘴角忍不住上扬。沈云萧躺在地板上，侧着身对着床，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睫毛上，明明闭着眼睛，指尖却悄悄往床边挪了挪，首到碰到林芷昕垂在床边的发丝。
“喂沈少，”江墨白突然翻了个身，差点滚到沈云萧身上，
“你说以后我们大学还能在一个城市吗？”沈云萧没睁眼，声音却很清晰：“嗯。”“那要是昕昕和瑶瑶被别的男生追怎么办？”江墨白的声音带着点迷糊。
云诗瑶在被子里踢了他一脚：“闭嘴！快睡！”
林芷昕看着沈云萧嘴角几不可察的弧度，感觉他轻轻握住了自己垂落的指尖。
夜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带着夏末的凉意，却让掌心的温度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江墨白的呼噜声渐渐响起来，云诗瑶也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林芷昕悄悄低头，看见沈云萧睁开眼睛，月光下他的眼神温柔得像化不开的糖浆。
“明天早上，”他用口型说，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画着圈，“老槐树，等我。”
林芷昕点点头，感觉心跳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地板上的少年和床上的少女隔着几厘米的距离，却像握住了整个夏天的温柔。
云诗瑶说得对，睡地板确实有点硬，但有空调的凉风和身边人的呼吸声，这个挤挤挨挨的夜晚，好像比任何豪华大床都要让人安心呢。
夜深了，林芷昕悄悄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
她屏住呼吸，挪到沈云萧身旁，轻轻躺在他身边的瑜伽垫上。
沈云萧的呼吸顿了一下，身体僵了僵，随即放松下来。他没睁眼，却微微侧过身，
让两人的肩膀轻轻碰在一起。林芷昕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夜风里的青草味，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胸腔。
“睡不着？”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林芷昕“嗯”了一声，偷偷看他，月光勾勒出他挺首的鼻梁和泛红的耳尖。
旁边的江墨白突然咂了咂嘴，翻了个身，差点把脚踹到沈云萧脸上。
云诗瑶在睡梦中嘟囔：“江墨白你找死……”
林芷昕忍不住笑，沈云萧却轻轻“嘘”了一声，指尖在她手背上蹭了蹭。
“地板凉。”他低声说，想把自己的枕头往她那边推。
林芷昕摇摇头，往他身边靠了靠，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过来。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只有空调的嗡鸣和江墨白的轻鼾声。
“明天……”林芷昕刚开口，就被沈云萧打断，他凑到她耳边，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什么都别说，就这样待着。”
他的声音太近，林芷昕感觉脸颊发烫，却乖乖地点头。
两人并排躺在地板上，隔着几厘米的距离，却像握住了整个世界的安静。
林芷昕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和自己慌乱的心跳重叠在一起。
突然，云诗瑶的手机在床头柜上亮了一下，屏幕光映出她设置的锁屏壁纸——西人在电玩城的合照，
江墨白举着荧光棒做鬼脸，云诗瑶笑出眼泪，沈云萧偷偷看着林芷昕，而她正对着镜头比耶。
林芷昕看着照片，忍不住弯起嘴角。
沈云萧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悄悄伸出手，在黑暗中找到她的手，轻轻握住。他的掌心很暖，指尖有些粗糙，是常年握笔留下的茧。
“睡吧。”他低声说，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画着圈。
林芷昕闭上眼睛，感觉身边的少年像棵安稳的树，让她莫名安心。
夜越来越深，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板上，照亮两人交握的手，
江墨白还在打鼾，云诗瑶翻了个身，把被子踢到地上。林芷昕靠在沈云萧身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
突然觉得——比起老槐树下的约定，此刻地板的冰凉和身边人的温度，才是这个夏夜里最真实的温柔啊。
沈云萧的手臂轻轻绕过林芷昕的腰，指尖刚触到她腰间的皮肤，
她就像受惊的小兽般颤了一下。他的动作顿住，低声问：“吓到你了？”
林芷昕摇摇头，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渗进来，烫得她脸颊发烫。
黑暗中，他的呼吸落在她发顶，带着皂角的清冽香气。江墨白的鼾声在旁边此起彼伏，云诗瑶的被子滑到了地上，却没人察觉这角落里悄然升温的暧昧。
“这样……舒服点。”沈云萧的声音低得像耳语，手臂微微收紧，让她的后背轻轻贴上他的胸膛。
林芷昕能清晰地听见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一下下敲在她的耳膜上。
地板有些硬，但他手臂的力道很稳，像个温暖的保护罩。
窗外的月光突然亮了些，透过窗帘缝隙照在沈云萧泛红的耳尖上。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指尖在她腰间的布料上悄悄蹭了蹭。
“明天早上，”他又提起那个约定，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江墨白要是再捣乱……”
“他会的。”林芷昕忍不住笑出声，想起江墨白每次咋咋呼呼的样子。
沈云萧也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后背传来，痒得她想缩脖子。
他搂得更紧了些，把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像只找到安心处的大型犬。
“不管他。”沈云萧的声音里带着笃定，“我有话一定要告诉你。”
旁边的瑜伽垫突然发出“吱呀”一声，江墨白翻了个身，
手臂差点砸在两人中间。云诗瑶迷迷糊糊地哼唧：“江墨白……滚回你的垫子去……”
林芷昕吓得屏住呼吸，沈云萧却搂紧她，用身体替她挡住了江墨白乱挥的手。
夜风吹过窗户缝，带着夏末的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温度。
林芷昕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在耳边轻喃的“别害怕”，突然觉得——就算明天依旧会被江墨白打断，就算告白要穿过无数笑闹，
只要此刻能被他这样搂着，感受着他真实的心跳，这漫长的等待好像也变得值得期待了。
沈云萧突然埋进林芷昕的脖颈，鼻尖蹭过她敏感的皮肤，闷闷的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宝宝……”
林芷昕浑身一僵，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推着他的肩膀笑：“好肉麻！”
他的发梢扫过锁骨，温热的呼吸带着皂角香，让她痒得想缩脖子。
黑暗中，沈云萧的耳尖肯定红透了，因为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手臂却搂得更紧。
“哪里肉麻了……”他嘟囔着，声音低得像撒娇，指尖在她腰间轻轻掐了一下。林芷昕“嘶”地吸气，想躲却被他抱得更牢。
旁边的江墨白突然砸吧砸吧嘴，含混不清地说：“肉肉……红烧肉……”云诗瑶在睡梦中踹了他一脚，被子彻底滑到了地上。
“别闹，”林芷昕压低声音，却忍不住笑，“江墨白要醒了。”
沈云萧没抬头，只是把脸往她颈窝埋得更深，像只耍赖的大型犬。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照亮他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有后颈细腻的绒毛。
“就想这么叫你。”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执拗。
林芷昕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软又暖。她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安抚闹脾气的小孩。
“那……小声点。”她凑近他耳边，感觉自己的脸颊也烫了起来。
沈云萧猛地抬头，黑暗中眼睛亮得惊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脖颈处的皮肤被他轻轻蹭了蹭，像羽毛扫过。
“宝宝。”他又低低地叫了一声，这次语气里带着笑意，指尖在她背上画着圈。
林芷昕把脸埋进枕头，假装嫌弃地哼了一声，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旁边的江墨白突然坐起来，睡眼惺忪地问：“谁在叫宝宝？我妈做红烧肉了吗？”
云诗瑶迷迷糊糊地扔出枕头：“江墨白你饿死鬼投胎啊！滚去沙发睡！”
沈云萧低笑出声，赶紧把林芷昕往怀里藏了藏。
夜风裹着窗外的蝉鸣吹进来，林芷昕听着他胸腔里的笑声，
感觉脖颈处残留的温热触感比任何“肉麻”的称呼都要让人心慌意乱——原来少年突然的撒娇，是比夏夜星光更甜的意外，
就算嘴上喊着“肉麻”，掌心的温度也早就把心动暴露无遗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