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始吃面,金灵儿坐在床上,要唐潇武也坐在床上,唐潇武死活不肯,
他坐在一包货上,笑着说道:
“这个座位软,坐起来更舒服,”
金灵儿瞟了他一眼,没有搭话,两个人开始呼哧呼哧的吃面,
不经意间,两颗脑袋就凑到了一起,如果有人动作幅度大一点,就会相撞,
唐潇武觉得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又不好意思离开,只得格外注意。
金灵儿倒没有这么多心思,筷子挑起一团面条,吹上两口凉气,就将嘴巴凑了上去,
虽然只是一碗面,却如山珍海味般的大餐,看她那么享受的样子,唐潇武有些出神。
“你怎么不吃,不好吃吗?”
金灵儿冷不丁地发问,倒让唐潇武心中吓了一跳,天地良心,自己可没有什么心思,
为了掩饰自己,慌乱地说道: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大老鼠的声音,”
金灵儿却是十分淡然的答道。
“大老鼠?!”
唐潇武一愣,一方面为了掩饰自己刚才失态,另一方面也是好奇,怎么会有老鼠呢?
如果这里有老鼠,会不会把这些衣服咬烂啊?
“特别大的老鼠!”
金灵儿一边说,一边放下筷子,侧耳听了听,忽然大声嚷道:
“他奶奶的,别等我抓到你,抓到你一定要你的好看,让你家媳妇、女儿都跟着出名!”
唐潇武有点目瞪口呆,这老鼠还能听懂人话,只见金灵儿气鼓鼓的骂过之后,
又侧耳细听,唐潇武大气也不敢喘,也学着听了一下,但是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抬眼看了她一眼,正要出声询问,金灵儿的脸色重新变得活泼起来,笑着说道:
“走了!”
唐潇武愣了一下,耳朵还是捕捉到一些稀碎的声响,渐渐远去,好像是谁的脚步声。
这才明白,哪里是什么老鼠,分明有人暗中偷窥。
“是谁?”
“我也不知道,”
金灵儿一脸无奈的神色,唐潇武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好奇地问:
“你不害怕吗?”
“怕又能怎地?”
“要不你换个地方?”
唐潇武试探地问道。
“单身的女人,到什么地方都是这样,总有坏人想坏事,”
金灵儿神情,此刻看起来可是有点可怜,她忽然扬眉笑着说:
“要是有个男人就好了,”
唐潇武不敢看她的眼睛,低下头吃了一筷子面条,含糊地说道:
“快吃吧,面一坨就不好吃了。”
早上五点,天刚刚放亮,唐潇武霍然从梦中惊醒,梦中一个面目模糊的女子,
拼命往自己怀里钻,自己的手脚好像不能活动,无法抗拒,就在这紧急时刻,
突然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席子上,怀里还抱着一条薄毛毯,
唐潇武看了这毛毯好半天,心中暗笑,这就是梦中的那位女子吧。
看看周围,回想起来昨天夜里,金灵儿以下雨为由将自己留宿,安排自己睡在一楼,
唐潇武暗暗叹气,原主正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也是该做梦的时候吧,
等了一会儿,唐潇武觉得自己还是先回去,可是,这门上着锁,钥匙在金灵儿那里,
她在楼上睡觉,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干脆去叫她起床吧。
唐潇武上了楼梯,故意将脚踩的重重的,心中存有一丝侥幸,不等自己喊她就下来了,
可是,首到自己上了二楼,金灵儿也没有下来。
门半开着,唐潇武喊了两声:
“灵儿姐,灵儿姐,”
依旧没有回应,唐潇武按捺不住干脆推门踏了进去,两步就来到床前,也许是因为天热,
蚊帐半垂,金灵儿仰面大字躺在床上,小吊衫半堆在胸口上,短裙滑到大腿根儿,
整个人近乎半裸,身体高低起伏有致,无一处不充满着诱惑。
唐潇武不是十八岁的毛头小伙子,两世为人的经验,自己也不是那么单纯的愣头青,
一眼扫过,看到了床头挂着的那串钥匙。
“金灵儿,金灵儿,”
这女子好像一惊,睁开眼来,看到床前的唐潇武,忙伸手抓过床单盖在自己的身上,
惊讶地问道:
“弟弟怎么了?天还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这女子慵懒地打着哈欠,伸出纤细的臂膊,伸手去拢头上的长发,露出长长的天鹅颈,
还有圆润白玉般的肩头,唐潇武心底忽然飘出前世读过一句宋词:
“锦帐香微云鬓揾,春肌沁暖瑶簪。”
心底虽然有些感叹,但还是目不斜视,一本正经地说道:
“灵儿姐帮我开一下门,我还有事,要先回家了,”
金灵儿仿佛有些懵,疑惑地问:
“这么早,恐怕没有公交车吧?”
唐潇武没有说话,这女子闭上了眼睛,慢悠悠地说道:
“你既然有事,姐就不留你了,钥匙在这儿挂着呢,你自己拿吧,
你出去将门锁了,钥匙丢进屋里就好,我昨天太累了,要多睡一会儿。”
女人说着,眼睛己经闭上,好像睡着了一样。
等了一会儿,下面传来门响,女子睁开了眼睛,望着蚊帐的顶部,恨恨地骂了一句,
“真是个木头。”
时针指向了八点,秦光荣急匆匆地走进了人民医院,来到了后面的病房楼,
张老汉正半躺在病床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青年,正端着一个大瓷碗,拿着汤勺喂他,
他喝了几口稀汤,便摇了摇头,男青年顿时手足无措,床尾的张小雪见状上前,
接过男青年手中的碗,自己盛了一汤勺,亲口尝了一下并不热,低头问道:
“爸爸,你再喝几口吧,”
张老汉再次摇头,张小雪无奈,只得将碗又递给男青年,
“哥,你喝了吧,”
男青年倒不嫌弃,端着碗走了出去。
张小雪看看老父亲日渐消瘦的脸庞,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是面对病魔,自己也没有办法,
正在惆怅的时候,忽然觉得身边多了一个人,转头一看,竟然是秦光荣,
“舅舅,你怎么来了?”
张小雪看到一脸严肃的秦光荣,心底一阵激动,不由得滴下几颗泪珠。
“睡了吗?”
秦光明小声的问道。
张小雪摇摇头,压住心底激动,弯腰对着张老汉说道:
“爸爸,我舅舅来看你了,”
张老汉缓缓睁开了眼,一眼看到秦光荣正站在自己的床前,满脸的关切,
“姐夫,我来晚了,”
秦光荣看到病床之上的这个男人,自己的姐夫,以前在自己的心里,
一首都是一副硬汉的摸样,没有想到,现在成了一个瘦弱不堪的病人。
“光荣,”
张老汉弱弱地叫了一声,缓缓地伸出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