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藏玄机

暴雨冲刷着海城街道，纪茶鸢踩着积水往公交站走，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本能地侧身避让，纪承渊的助理举着伞追上来："纪小姐，老爷让我送您回家。"

"不必了。"纪茶鸢避开助理递来的名片，余光瞥见路边电线杆上的寻人启事——照片里老人慈眉善目，却被红笔粗暴地画上叉。她驻足细看，病症描述与师父晚年症状如出一辙，心底泛起丝丝异样。

回到纪家阁楼时，纪菲正带着一群名媛在楼下嘲笑："真以为弹了首曲子就能麻雀变凤凰？明天海城书画展，有她好看的！"纪茶鸢倚着栏杆冷笑，指尖无意识着袖口暗袋里的印章——那是师父临终前传给她的"墨隐"印鉴。

第二日清晨，纪家别墅炸开锅。纪菲举着手机冲进阁楼，屏幕上赫然是书画展预告："神秘画家墨隐携《山河图》首秀海城！"配图中磅礴山水间，隐约可见落款处"墨隐"二字，与纪茶鸢书桌上的练习笔迹如出一辙。

"又是你搞的鬼？"纪菲将手机砸向床榻，"墨隐大师的画价值千万，你这种乡巴佬怎么可能......"她突然瞥见墙角露出的画轴，扑过去展开——竟是半幅未完成的《云海松涛》，笔锋苍劲与墨隐风格如出一辙。

纪茶鸢慢悠悠系上围裙："早餐想吃阳春面还是馄饨？"她将画轴收进木箱，露出箱底泛黄的拜师帖，"不过我建议你先担心自己，听说今天书画展上，有人要打假某位'新锐画家'？"

正午时分，海城美术馆人山人海。纪菲挽着纪承渊站在VIP席，望着墙上挂着的《山河图》冷笑："爸，这明显是赝品！墨隐大师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人群突然骚动。白发苍苍的书画协会副会长拄着拐杖挤到前排，浑浊的老眼盯着画作突然老泪纵横："是真迹！这'墨隐'二字的飞白，与当年赠予我的《梅兰图》一模一样！"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泛黄的画轴，两相对比，连笔锋转折处的细微瑕疵都分毫不差。

纪菲脸色骤变，她看见纪茶鸢不知何时出现在展厅角落，正与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低声交谈。那男人摘下帽子，赫然是昨晚出现在晚宴上的厉九泽！

"更令人惊叹的是这幅画的用墨。"厉九泽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展厅，他指尖划过画中云雾，"采用失传百年的'龙涎墨'，整个华夏能掌握这种制墨技艺的，不超过三人。"他转身看向纪茶鸢，"纪小姐，不知可否为大家讲解一二？"

全场目光瞬间汇聚。纪茶鸢缓步走上台，素手轻抚画轴："龙涎墨以古松烟、麝香、龙脑等十二味药材秘制，研磨时需配合特定指法......"她突然展颜一笑，"说起来，上个月纪二小姐在拍卖会上重金拍下的'墨隐真迹'，似乎用的是普通油烟墨？"

展厅大屏幕突然切换画面，纪菲拍下的画作在紫外线照射下显出端倪——伪造的印章边缘晕染不均，与真迹相差甚远。宾客们哗然，纪菲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展台上的青瓷花瓶。

混乱中，厉九泽凑近纪茶鸢耳畔低语："街角巷口有人跟踪，需要帮忙？"他递来枚古铜色令牌，刻着"厉"字的一面泛着冷光。纪茶鸢挑眉接过，瞥见他西装内袋露出的一角病历——正是昨晚电线杆上老人的诊断书。

暮色降临时，纪茶鸢站在贫民窟破旧的院门前。屋内传来老人痛苦的咳嗽声，她摸出怀中银针，指尖微动间，寒光闪过。门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陌生男人的怒喝："老东西！快交出'繁星计划'的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