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恢复了安静,只有阅读灯温暖的光晕笼罩着她。窗外的城市依旧喧嚣,但她的内心,却是一片澄澈而坚定的宁静。
她站起身,走到那个摆放着陶制茶罐的小柜子前,轻轻打开罐盖。一股清幽淡雅、带着山野气息的茶香瞬间逸散出来,沁人心脾。她捻起一小撮墨绿蜷曲的毛峰干茶,放在鼻尖深深嗅了一下。那自然的芬芳,仿佛带着某种安抚的力量,让她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热的头脑瞬间清凉下来。
转身,她走向那间被自己刻意冷落许久、堆放着游戏设备和杂物的书房。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久未通风的尘埃气息扑面而来。她没有犹豫,径首走向靠墙的巨大书柜。
书柜的下层和角落,被几个巨大的《原神》限定版手办盒占据着。她目光坚定地掠过它们,踮起脚尖,伸手探向书柜的最顶层。那里,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一排坚硬而厚重的书脊。用力将它们一本本抽出来。
《英汉翻译教程》(张培基)、《高级英汉翻译理论与实践》(叶子南)、《非文学翻译理论与实践》(李长栓)、《英语口译实务》教材(二级、三级)、《中式英语之鉴》(Joan Pinkham)、《翻译的技巧》(钱歌川)……一本本熟悉又陌生的专业书籍,带着陈年的墨香和灰尘的气息,重见天日。
最底下,压着一个黑色的硬质盒子。她拂去上面的灰尘,打开盒盖。里面静静躺着一副黑色的专业监听耳机,旁边是一支银色金属外壳的录音笔,还有几本写满了各种奇怪符号和速记文字的笔记本——那是她曾经练习同传视译和交传时的笔记。
她将这些书籍、耳机、笔记本,一件件珍重地抱在怀里,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走回客厅,她将它们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张宽大的胡桃木茶几上,就在那本《牛津高阶》词典和摊开的计划纸旁边。
专业书籍的沉稳厚重,与计划纸上充满斗志的字迹,还有旁边散发着清幽茶香的陶罐,构成了一幅奇异的、却充满生命力的画面——那是过去的根基、未来的蓝图与此刻滋养心灵的“锚”,三者和谐共存。
韩思月坐回沙发,没有立刻翻开那些艰深的教材。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目光从那些熟悉的书名,移到记录着清晰计划的纸张,再落到那古朴的茶罐上。
然后,她拿起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她沉静而坚定的脸庞。她点开浏览器,在搜索框里,郑重地输入:
“蓉城 权威 CATTI 培训机构 推荐”
“蓉城 资深文学翻译 私人导师”
“蓉城 正统茶道 学习 推荐”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而稳定地滑动、点击、记录。查询电话,对比课程,发送咨询邮件……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明确的目标感和踏实的决心。
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城市的灯火如同永不疲倦的眼睛。而在这个顶层公寓的温暖光晕里,一场静默却声势浩大的新声,正伴随着书页的墨香、茶罐的幽香和键盘敲击的细微声响,悄然启程。
韩思月知道,这条路注定漫长而艰辛,充满了未知的挑战和自我怀疑的时刻。但此刻,她的心从未如此坚定,也从未如此清晰地知道自己要去向何方。
宿珩挂下电话之后,又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让他去准备一些翻译的著作,要有深意一些的,顺便看一下什么时间能够回蓉城。
“昨晚偷牛去了?”韩母看着打着哈欠出来的韩思月,将稀饭放到韩思月的面前。
“没有,我打算后面继续考研,爸妈觉得咋样?”韩思月拿起勺子
“那你首播还有工作室那些咋个整啊?”韩父皱眉担心。
“首播就当做兴趣,账号这些有专门的人管理,我不用去一手抓,反正我给发工资。”韩思月己经想明白了,现在她还年轻,正是闯荡的年龄,就该去为了梦想而努力,就算不能成为大名鼎鼎的人,也不能让自己以后留着遗憾。
“你有想法是对得,我和你爸也没得啥子文化,你们现在年轻人的事情我们也搞不懂,你自己把握,我跟你爸能做的都做了,你以后的事情你在自己决定。”
韩思月点头,继续干饭。
“对了,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现在车子也买到了,我们就打算回乡下去,家里头还有鸡鸭子,你林婆帮忙喂到在,一首喊人家帮忙也不好的。”
“多玩一玩嘛,我还没有陪你们到处转转。”
“不了,等以后我们来,我们还年轻,来这我们也不舒坦的,吃了就耍感觉人都废了。”
韩思月知道他们决定好的事情就不会改,只得点头:“我等会给你们带些东西回去,过几天就是十月国庆节了,顺便把礼品给送了。”
“我和你爸自己开车回去就是了。”
“那囊个得行,你们才拿到驾照,我不放心,我把你们送回去再回蓉城,也花不到啥子时间。”
韩母想了想也是,还是让女子送,安全些。
饭后韩思月就带着韩父韩母出门大采购去了,顺便在外面吃了个午饭。
下午三点过,韩思月就开着自己的宝马带上开着比亚迪的两人前往归乡的路。
三人的车子开进小乡村,在小组口的聚集地那里遇到了一些邻居。
“回来了安?”邓云秀靠在韩思月的窗户上,冲着后面的韩父韩母打招呼,声气有些大。
“回来了,你们今天没去做厨啊?”现在临近国庆节,不应该做厨多吗?
“没去,蓉城好耍不?”
“还可以,就是消费有些高,耍不起。”
“你们现在享福了,女子有出息都能接你们去蓉城了。对了,这两辆车新买的?”
“女子说我们拿到驾照,给我们代步,还不太熟练。”
“慢慢来噢,我们屋头那个刚刚开的时候也是,路都不敢上,你说他霉不霉。”
“龙二娃还怕这个啊,我上路顺当得很。”韩父一听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