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浅乐着急的说着,带着急切的目光看着黎承易,“那赶紧去医院打疫苗啊!”
“不急。”黎承易关掉水龙头,和言浅乐对视,“我们先谈谈。”
“你……”
“你有病啊!你现在应该马上去打疫苗。”
见黎承易不为所动,言浅乐着急的自己拉起他没被咬的手就往外走。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就这样被言浅乐轻而易举的拉走了。
看着拉住自己手的言浅乐,黎承易嘴角上扬,想到什么,停下了脚步,“等等。”
“还等什么,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对自己的身体一点也不负责!”
黎承易举起受伤的手,纱布上的血迹己经晕开了一片。"我换件衣服,"他指了指沾满水和狗毛的工作服,"很快。"
言浅乐松开手,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不到三分钟,黎承易换好衣服出来,"走吧,你送我?"
“你都这么大了,自己不能去吗?”
“手受伤了,开不了车。”
"你不是还有一只手?我帮你打车也行。"
“那就不着急去。”
黎承易看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言浅乐瞪大眼睛,“你爱去不去。”然后转身就要走。
黎承易伸出手想要拉住离开的言浅乐,却在刚伸出一点的时候,言浅乐立马转身拉着那只手就往外走。
"你真是对自己的生命一点都不重视!"她咬牙切齿,脚步又快又急,"要是得了狂犬病怎么办?"
黎承易任由她拉着,嘴角微微上扬。
车内,言浅乐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发紧,车内安静得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声音。
黎承易侧头看她,忽然开口:"真的不喜欢我了?"
"嗯。"言浅乐敷衍地应着,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路。
“真的?”
“嗯嗯嗯嗯嗯嗯。”
"为什么?"
她不答,只是踩油门的力道加重了些。
黎承易轻笑一声,声音却有些发冷:"是累了,还是……真的有新欢了?"
"嗯……一半一半。"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刺进黎承易的心脏。他想起上周在言浅乐朋友圈看到的那张合照,她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肩并肩,笑得明媚。
他私底下查过那个人,陈涟,知名原画师,自己开了公司,年轻有为。
可他在电影院听到了,他不是他男朋友,除了他居然还有别的男人。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黎承易忽然觉得呼吸困难。“呵,你动作还挺快。”
"你们果然都一样。"他低声说。
言浅乐诧异地瞥了他一眼,却看见黎承易己经别过脸看向窗外,整个人笼罩在一种说不出的落寞里。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医院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言浅乐快步走在前面,黎承易沉默地跟在后面,两人之间像是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伤口处理得不错。"医生检查后说,"不过还是要打狂犬疫苗和免疫球蛋白。"
"嗯。"黎承易冷淡地应了一声,眼睛盯着地板。
医生看了看两人古怪的气氛,还是尽职地交代:"24小时内不能喝酒,伤口不要碰水。如果出现发热或者伤口红肿,要马上复诊。"
言浅乐认真地点头记下,转头却发现黎承易己经自顾自地卷起袖子准备打针,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护士开始扎针,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她看到黎承易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
"好了。"护士贴好胶布,"观察半小时就可以走了。"
言浅乐想说点什么,却被黎承易抢先:"谢谢,你回去吧。"
他起身走向等候区,背影挺拔又疏离。言浅乐站在原地,突然觉得鼻子发酸。他们现在就应该这样,不是吗。
最后言浅乐自己打车回去,把甜饼干接回家了。
……………………
深夜,黎承易推开房间的门,却看到言浅乐坐在梳妆台前。言浅乐穿着雪白的婚纱坐在梳妆台前,头纱如云雾般垂落,珍珠点缀的裙摆铺开在绒毯上。暖黄的灯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光,她转过头来,红唇微扬:"好看吗?"
黎承易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好看..."
"那当然啦,"她指尖轻抚过裙摆的蕾丝,"这可是我极限二选一选出来的。"
她突然对旁边的化妆师招手,"再帮我扑点散粉吧。"
散粉的细闪落在她锁骨上,像撒了一把星屑。她站起身朝他走来,婚纱拖尾扫过地板,"你来啦!"
黎承易怔怔地伸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看见她身侧突然出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言浅乐自然地挽住那人的手臂,无名指上的钻戒刺痛了他的眼睛。
"走吧!"她仰头对那个男人笑,眼里盛着他从未见过的甜蜜。
场景骤然切换。刺眼的聚光灯下,司仪正在宣读誓词:"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不!不可以!"黎承易嘶吼着冲上礼台,却在抓住言浅乐手腕的瞬间,她消失了。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幼儿园门口。梧桐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孩童的嬉闹声。
还好是梦……
言浅乐穿着蓝白色的长裙,正在校门口张望。
“你也来接孩子啊。”
言浅乐笑着问他。
他不记得自己有孩子,那么,是他们的孩子……
“嗯”
放学铃响起时,她突然眼睛一亮,朝某个方向用力挥手,“小乖!”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穿着公主裙跑向他们,“爸爸妈妈!”
黎承易下意识蹲下来,伸出双手想要抱住小女孩。小女孩却扑向了言浅乐的怀抱,然后另一只手牵着一个男人,“爸爸妈妈,今天你们怎么都来接我啦!”
那个男人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因为爸爸妈妈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啊。”
然后很自然地接过言浅乐肩上的包,和小女孩的书包。三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完美得像幅全家福,刺得黎承易眼眶生疼。
这一幕比婚纱更残忍。黎承易死死盯着他们其乐融融的背影,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