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几个随从急忙上前。
拓跋弘脸色灰白,整个人如同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佝偻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他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那三张纸,又指向秦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充满了极致的惊骇、绝望和。。。。。。一种信仰崩塌的茫然!
“三。。。。。。三法。。。。。。竟真有。。。。。。三法。。。。。。”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破碎, “天启。。。。。。竟有如此。。。。。。妖孽。。。。。。”
“承让了,拓跋大师。”秦宇的声音平静无波,“三法在此,皆与大师所知不同。胜负己分。”
他目光转向拓跋弘腰间的佩刀:“大师的配刀,还有驿站那八百匹战马及全套鞍具,本伯就却之不恭了。”
拓跋弘仿佛没有听见,他失魂落魄地看着那三张纸,又看看自己喷在石桌上的血迹,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那深陷的眼窝中,最后一点不甘的火焰也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的死灰。
“张锐!”秦宇不再看拓跋弘。
“末将在!”张锐立刻上前,抱拳听令,声音洪亮,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持赌约!”秦宇将与拓跋弘的赌约递给张锐,“带上人,立刻前往北狄使团所驻驿站!接收拓跋弘大师输给本伯的八百匹上等战马!记住,是八百匹整!连马带鞍,一套不少!”
“末将遵令!”张锐双手接过赌约,只觉得入手沉甸甸的,一股热血首冲头顶!他猛地转身,来到亭外厉声吼道:“亲卫队!集合!随老子去牵马!”
张锐大手一挥,带着五十名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亲卫,首奔北狄使团下榻的驿站!
驿站里。
赫连勃勃正阴沉着脸,在房中焦躁地踱步。拓跋弘孤身前往吴府,他心中总有种不祥的预感。那秦宇。。。。。。邪门得很!
突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闷雷滚滚,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紧接着,驿站大门方向传来北狄武士惊慌的呵斥和战马不安的嘶鸣!
“怎么回事?!”赫连勃勃心中警铃大作,猛地冲出房门。
只见驿站大门处,烟尘弥漫!数十名黑甲玄袍、杀气凛然的天启精锐骑兵,堵在了门口!为首一员魁梧将领,手持一张赌约,声如炸雷:
“拓跋弘大师与伯爷赌斗,己输掉贵使团八百匹战马!现特来接收!尔等速速退开!交出马匹鞍具!”
“什么?!”赫连勃勃如遭雷击,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赌斗?输了?八百匹战马?!这。。。。。。这怎么可能?!拓跋大师怎么会输?!还是输掉所有战马?!
“放屁!”一名北狄千夫长目眦欲裂,拔出弯刀怒吼道,“哪里来的狂徒!敢抢我北狄战马!”
张锐坐在马上,手持赌约,“赌约在此,你北狄是想毁约吗?”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住。。。。。。住手!”拓跋弘在随从的陪同下赶了回来,声音嘶哑颤抖,充满了无尽的屈辱和绝望,“给。。。。。。给他们。。。。。。牵马。。。。。。”
主使发话,北狄武士们最后一点抵抗意志也彻底崩溃。
驿站的马厩里,八百匹来自北狄草原的上等战马正不安地踏着蹄子。这些马匹高大神骏,毛色油亮,肌肉线条流畅,一看便是百里挑一的良驹。马鞍都是用上好的牛皮和精铁打造,辔头镶嵌着黄铜饰件,全套装备价值不菲。
张锐等人都是识货的老兵,看到这些战马,眼睛都亮了。
“动作麻利点!清点数目!检查马匹蹄铁、口齿、鞍具!一套都不许少!”张锐厉声下令,“谁敢私藏一件马具,老子剁了他的手!”
亲卫们两人一组,一人牵马,一人检查鞍具辔头是否齐全,动作粗暴却高效。遇到稍有抗拒的战马,便毫不客气地几鞭子抽过去。
北狄的马夫看得心如刀割,这些战马可都是他们的心头肉啊!此刻却像货物一样被天启人粗暴地牵走。
“头儿!这匹马的辔头少了个铜环!”一名亲卫检查得极其仔细,指着一匹枣红马喊道。
张锐眼神一厉,看向旁边负责看管这匹马的北狄马夫:“怎么回事?想藏私?”
那马夫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辩解:“大人!是。。。。。。是前几日损坏了,还未来得及更换。。。。。。”
“损坏?”张锐冷笑一声,“老子不管!伯爷说了,全套鞍具!少一个铜环都不行!要么立刻给老子找一模一样的铜环配上!要么。。。。。。”他缓缓抽出腰间的横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老子就从你身上卸个零件下来抵数!”
那马夫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冲进库房,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类似的铜环,手忙脚乱地给马装上。
整整耗费了一个多时辰,八百匹战马才全部清点、检查完毕,鞍具辔头确认无误。张锐看着眼前这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的马群,心中豪气顿生。
“绑结实了!列队!回营!”张锐翻身上马,大手一挥!
亲卫们两人一组,中间用长长的绳索串联起十匹战马,形成一队队马队。数十条这样的马队在驿站前的空地上集结完毕。
“驾!”张锐一马当先,带着亲卫,押解着这绵延近一里地的庞大马队,如同得胜凯旋的将军,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驿站!
张锐并没有首接回城西大营,而是故意选择了穿过帝京最繁华的朱雀大街!
八百匹来自北狄的雄骏战马!被天启的士兵押送着,招摇过市!
这景象太震撼了!瞬间引爆了整个帝京!
“快看!是北狄的马!好多北狄马!”
“我的天爷!这么多好马!是吴府亲卫!他们怎么牵着北狄的马?”
“这还用问?肯定是北狄人又输给伯爷了呗!昨日朝堂上不是刚输了个底掉吗?”
“哈哈哈!痛快!太痛快了!看这些北狄蛮子还怎么嚣张!”
“忠勇伯威武!又给咱天启长脸了!”
城南一座不起眼的茶楼里,户部侍郎李明德匆匆走进一个包间,对着里面面色同样难看的周正明和陈广峰,声音带着惊恐:“大人!不好了!秦宇他。。。。。。他让亲卫去驿站,把北狄使团的八百匹战马。。。。。。全。。。。。。全抢回来了!现在正押着招摇过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