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后，路上没什么行人了。
战队其他人醉得东倒西歪，97还在五音不全地唱歌，被Grunt硬推进车里。
韩商言陪着佟年往停车场走，路上风大，他顺手把外套给她披上。
到了车边，佟年刚要拉开车门，韩商言说：“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啦，我现在不住学校。”佟年解释道，“我爸妈在学校对面的别墅区给我买了套房子，说是离实验室近，上学方便。”
韩商言发动车子，跟着导航往别墅区开。
进了小区一看，环境确实不错，绿化做得好，路灯把路照得亮堂堂的。
佟年的三层别墅在小区中间位置，楼下就是小花园。
“到啦！”佟年解开安全带，“要不进屋坐会儿？我新学了煮咖啡。”
韩商言摇摇头：“太晚了，你早点休息。”
其实他心里正盘算着别的事。
看着佟年进了楼，他没急着走，绕着小区转了两圈。
越看越觉得这地方好，离KK俱乐部开车就三十几分钟，以后想见她太方便了。
第二天，韩商言就联系了房产中介。
“我就要佟年家旁边那套别墅，多少钱都成。”他说。
中介一开始说房主不想卖，耐不住价格出得高，便动心了。
签完购房合同那天，韩商言给佟年发消息：“以后咱们是邻居了。”
佟年打电话过来，声音里全是惊讶：“你怎么在我隔壁买房子？”
韩商言看着不远处正在装修的新家，笑着说：“这样以后下楼我就能找你，多省事。以后蹭饭、看电影，约会，多方便。”
没过多久，韩商言的别墅便开始紧锣密鼓地装修。
他特意请了顶级的室内设计团队，却总觉得不满意，最后干脆亲自参与设计，从客厅的沙发颜色，到厨房的橱柜材质，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斟酌。
“要和佟年家的风格搭配些。”他时常这样叮嘱设计师。
装修期间，韩商言一有空就往工地跑。
这天傍晚，他刚监工完，就看见佟年提着实验器材从小区外回来。
路灯下，她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步伐却轻快。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韩商言快步上前，接过她手里沉甸甸的袋子。
佟年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实验室需要的一些新设备，我想着顺路带回来。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看装修进度。”韩商言带着她走进别墅，“帮我看看这个客厅，你觉得怎么样？”
佟年西处打量，雪白的墙壁，简约的吊灯，还有特意留出的巨大落地窗：“很漂亮啊，不过……”
她走到窗边，指着对面，“从这儿看出去，正好能看到我家阳台。”
韩商言嘴角微微上扬：“这是特意设计的。以后早上一睁眼，说不定就能看见你在阳台上浇花。”
佟年的脸瞬间红了，转过身去：“就会贫嘴。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进来？”
“下个月。”韩商言走到她身边，声音放轻，“到时候，我做的第一顿饭，你来尝尝？”
搬家那天，KK战队全员出动。
97和Grunt抬着家具，嘴里还不忘打趣：“老大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Demo则忙着布置客厅，把韩商言退役前在各种比赛中获得的奖杯整齐地摆好。
傍晚，韩商言站在阳台上，看着对面亮灯的窗户。
不一会儿，佟年的身影出现在阳台上，朝他挥了挥手。
他笑着举起手里的咖啡，两人隔着夜空，相视一笑。
从那以后，小区里常常能看到这样的画面：清晨，韩商言跑步时会绕到佟年家楼下，喊她一起吃早餐；
傍晚，两人并肩走在花园小径上，讨论着战队的训练和实验室的新课题；
周末，KK战队的成员们会在两家别墅间来回穿梭，烧烤、游戏，欢声笑语不断。
入秋后的第一场雨来得猝不及防，韩商言站在别墅门口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想起佟年今早出门时没带伞。
他抓起两把伞匆匆下楼，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佟年抱着实验报告，正躲在便利店屋檐下踮脚张望。
“愣着干什么？”韩商言把伞撑开罩住她，“淋感冒了又要偷偷吃药。”
他话音未落，指尖己经触到她冰凉的手，立刻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佟年仰头看他，睫毛上还沾着细密的雨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每天这个点你都会从这条路回来。”韩商言说得随意，掌心却不动声色地着她发凉的手背，“实验室的空调温度调高点，别总说不冷。”
回到家时，佟年的实验报告还是沾了些水渍。
韩商言转身就煮了姜茶，又翻出吹风机动作轻柔地开始帮她吹头发。
暖黄的灯光下，他垂眸专注地拨动她发梢的模样，让佟年想起他调试训练设备时的认真神情。
“韩商言，”她突然开口，“你好像比我自己还清楚我的生活习惯。”
吹风机的嗡鸣声突然停顿半秒，韩商言喉结滚动：“不然怎么当合格的邻居？”
他故意板着脸，耳尖却泛起薄红。
第二天，佟年端着自己包的饺子敲响韩商言家门。
门打开的瞬间，热气裹挟着浓郁的鸡汤香扑面而来——餐桌上摆着三鲜馅饺子，砂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连碗筷都摆成了并排的模样。
“这么巧？”佟年看着和自己撞了“菜单”的晚餐，眼睛弯成月牙。
韩商言接过她手里的盘子，没接话，只是往她碗里夹了个最大的饺子。
窗外飘起细雪，映得屋内的灯光愈发温暖。
两人谁都没提，其实他们早就把对方的口味喜好，悄悄记在了心里。
时间飞逝，韩商言的别墅渐渐成了KK战队的第二个据点。
某个晚上，97抱着西瓜闯进佟年家：“大嫂！老大说你家投影仪效果好，我们来蹭个电影！”
话音未落，Grunt拎着啤酒跟进来，Demo抱着游戏主机紧随其后。
客厅很快挤满了人，韩商言默默往佟年身边挪了挪，挡住97飞溅的西瓜籽。
屏幕上播放着热血的科幻片，而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身旁人专注的侧脸上。
当电影里的男女主角拥吻时，不知谁突然起哄：“老大，你和大嫂——”
起哄声戛然而止，因为韩商言己经自然地牵住了佟年的手。
窗外蝉鸣声声，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照亮她泛红的脸颊。
原来最动人的告白，从来不是刻意的仪式，而是在朝夕相处中，把喜欢变成了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