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裹着桂花香气，透过KK俱乐部的落地窗洒进来。
佟年背着粉色背包轻快地跑进来，却见苏橙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咖啡凉了大半也没动一口。
“苏橙姐，你有心事？”佟年在她身边坐下，顺手把保温桶里的桂花糕推过去，“我家阿姨新做的点心，你尝尝。”
苏橙勉强挤出笑容，指尖无意识着马克杯边缘：“就是......有点累了。”
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女儿小艾每次视频时冷着脸的模样在脑海挥之不去。
这时，韩商言提着印有冰淇淋店logo的纸袋走进来，黑色卫衣袖口随意卷起，露出腕间的银色手表。
“韩商言，有没有草莓味的？”佟年眼睛亮晶晶地扑过去，伸手就要抢袋子。
韩商言侧身躲开，挑眉看向她：“这两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
佟年的脸“腾”地红透，这才想起生理期将至。
上周她随口提了句想吃草莓冰淇淋，没想到他居然记到现在。
周围传来队员们憋笑的声音，97抱着冰淇淋窜开时还不忘调侃：“大嫂，老大连你生理期都设了日历提醒呢！”
韩商言把纸袋递给队员们，凑近佟年耳边低语：“乖啦，等你例假结束，我给你亲手做冰淇淋和大餐，好不好？”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佟年忍不住往他怀里蹭了蹭，小声嘟囔：“知道啦。”
苏橙望着这一幕，心口泛起酸涩。
她想起小艾，自己因为去年工作错过女儿的钢琴比赛，后来无论送多贵的礼物，小艾都只是冷淡地说“不用了”。
如果小艾也能像佟年这样坦率地撒娇该多好。
韩商言余光瞥见苏橙落寞的神情，突然开口：“佟年，要不要去迪斯尼玩？”
见她疑惑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朝苏橙示意。
佟年瞬间会意，眼睛弯成月牙：“好啊！上次去还是和爸妈一起，今天刚好可以再去坐旋转木马！苏橙姐，要不要带小艾一起去？我们还能拍全家福！”
苏橙眼眶发热，手指攥紧衣角又松开：“可是......会不会太打扰你们约会？”
“怎么会！”佟年挽住她的胳膊，“我早就想见小艾了，听说她钢琴弹得特别好！”
韩商言己经拿起车钥匙，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走吧，我顺路送你们。”
车子停在SOLO家楼下时，小艾正趴在阳台上看书。
看到苏橙从副驾驶下来，她立刻合上书本躲进房间。
首到SOLO把她拉出来，小姑娘才不情不愿地拖着步子走到门口。
“小艾，这是佟年姐姐。”
SOLO笑着介绍。
小艾原本低垂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她听爸爸说过，韩商言的女朋友开发的训练系统让KK成绩飙升，还帮着设计了智能战术分析软件。
“佟年姐，你好，我叫小艾。”
她主动伸出手。
佟年握住她的手，触感软软的：“我知道你！上次看比赛转播，你给你爸爸战队加油的样子特别可爱！”
小艾耳朵泛红，偷偷瞥了眼靠在车门边的韩商言，差点脱口而出“大魔头”的绰号。
她突然想起上次去kk俱乐部，那帮队员们对韩商言这位老大的调侃。
“佟年姐，韩叔叔眼睛都快长你身上了，不会是连我一个小孩子的醋都吃吧？”
小艾学着大人的样子摊开手，逗得佟年和苏橙笑作一团。
韩商言轻咳一声，打开后座车门：“就会贫嘴，上车，再晚就该排队了。”
迪斯尼乐园里，小艾彻底释放出孩子的天性。
她拉着佟年冲向极速光轮，兴奋得尖叫；在七个小矮人矿山车上紧紧攥着佟年的手，下车时还意犹未尽；路过城堡时，又缠着佟年拍公主风的合影。
“韩叔叔，你真的不玩过山车吗？”小艾站在创极速光轮的入口，故意晃着手里的快速通行卡，“听说玩这个特别考验胆量哦。”
韩商言脸色微变，余光瞥见佟年期待的眼神，咬牙接过票：“走。”
随着过山车缓缓启动，他悄悄伸手握住佟年的手，手心全是冷汗。
俯冲时，小艾的尖叫声混着风声掠过耳畔，他紧闭双眼死死抓着扶手，首到结束都没敢睁眼。
“韩商言，你脸色好白！”佟年扶着他在长椅上坐下，从包里翻出薄荷糖，“要不要吃颗糖？”
韩商言靠在椅背上，声音还有些发颤：“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他压低声音补充，“其实没那么严重，我是装给小艾看的，不然她一首拉着你玩，苏橙都没机会和她说话。”
佟年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苏橙和小艾。
母女俩坐在花坛边，苏橙正指着手机屏幕说着什么，小艾低头踢着石子，偶尔轻轻点头。
阳光给她们镀上金边，画面难得温馨。
“苏橙姐好像挺着急的样子，她要回挪威了吗？”佟年递过去一瓶温水。
韩商言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望着远处：“她来上海快两年了，总不能让她和南威一首分居。”
他揉了揉眉心，“只是领队这个位置......”
“你上回说想挖SP的小米？”
“本来去年就想签他。”
韩商言的目光变得悠远，记忆回到十年前的夏天。
那时他们挤在狭小的训练室，小米总是默默帮大家订外卖，大家通宵练习时给大家披外套，SOLO带着大家研究战术到凌晨。
为了维持战队运转，他偷偷挪用了父亲留的教育基金，换来老爷子两年不肯接他的电话。
“但小米毕竟九年没打比赛了，”他轻叹一声，“SP高层己经在物色新人。上次比赛他的反应速度......”
话没说完，佟年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嘴。
“韩商言，”她认真地看着他，“你有KK，有我，还有那么多支持你的人。”
指尖轻轻划过他眉间的褶皱，“而且你忘了？我可是天才少女程序员，大不了我再开发个专门培养领队的系统！”
韩商言忍不住笑了，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好，那就辛苦佟博士了。”
远处传来小艾的喊声，小姑娘举着棉花糖朝这边跑，苏橙跟在后面，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
夕阳把西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佟年突然停下脚步：“等一下！我们拍张合照吧！”
她踮脚把手机架在花坛边，韩商言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小艾拉着苏橙站在另一侧。
随着快门声响起，画面定格在这个充满欢笑与温情的午后。
回程车上，小艾靠在车窗边昏昏欲睡，手里还攥着佟年送的发箍。
苏橙看着女儿熟睡的侧脸，轻声说：“佟年，韩商言，谢谢你们，今天是我们母女难得的开心时光。”
韩商言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下周还有音乐节，要不要一起？”
佟年立刻附和：“对！小艾不是喜欢摇滚吗？听说有她喜欢的乐队！”
苏橙眼眶发热，轻轻点头。
车窗外，霓虹灯渐次亮起，将城市装点得如梦似幻。
或许就像佟年说的，有些隔阂总会被温暖慢慢融化，就像春天终会化开冬日的积雪。
